破月二人便知,这白衣青年恰是君和第一名将——唐卿。
大半夜里,虎帐里却灯火透明,很多兵士快速跑动集结,较着是出了事。
步千洐早打晕了两名流兵,二人换上君和戎服,也跟着人潮往火光亮亮处跑去。
破月发笑,一把拉下他的手:“端庄点!”
破月眼睛一亮:“当真?”
“啊……呀……啊……”那几个蛮人张了张嘴,收回极其沙哑刺耳的声音。
头半年,因有苦无在,两人从未越雷池一步。现在孤零零的后山只剩他二人。
是夜,两人在屋前各自修炼刀法。刚练了一会儿,步千洐忽地停手,遥遥看向山下:“有人来了。”
步千洐微微一笑:“我们偷偷跟着十三,不叫他发觉便是。”
次日,承阳城内。
“大后日是中秋佳节,我们随十三下山去玩,可好?”他柔声问。
十三回身欲行,忽地想起,转头看着步千洐:“你不便。我走了。”
破月拿起桌上的成品一看,面前一亮。本来这老翁用炭笔划的人物,竟靠近当代的素描,或许是老翁本身摸索出来的,在这个期间也算匪夷所思了。
“中秋,下山弄月。”十三道明来意。
“先安息。”步千洐道,“半夜时分再入营探个究竟。”
十三神采大变:“速去!”
给苦无留了封手札,步千洐二人便往东北去了。
围观人群垂垂散去,破月捅捅步千洐的胳膊:“你如何看?”
“二哥!”唐甜生得明眸皓齿,看起来比十三清爽精力很多。她一脸焦心,一把抓住十三的胳膊,“我刚收到东北边疆动静,大哥被蛮人伤了,蛮人凶悍,大哥性命危在朝夕,我正在找你,快随我去庇护大哥!”
“亏了亏了。”步千洐在她头顶低声道。
半夜天已过,步千洐牵着破月的手跃下堆栈后巷。从堆栈到虎帐短短一段路,两大绝世妙手亲亲热热,走了足足一炷香时候,哪有半点夜探重兵驻守大营的严峻,倒像是来谈情说爱的。
十三负手走在一侧,低眉垂眸,浑身高低披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寒气味。步千洐走在当中,开初另有些难堪,厥后便如其他青年情侣般,牵着破月的手,英朗的端倪在灯火下更加沉寂夺目。破月倚着他,只感觉身子都要飘起来。
唐甜也附和志:“大哥,当日若不是蛮人冲撞了你的车驾,你也不会受重伤。杀了他们,方解心头之恨。”
当晚,破月美滋滋地抱着刀睡了。
步千洐点头,他晓得十三的意义,这是君和军务,他是大胥甲士。两人虽为老友,参与倒是不便。
唐卿摇点头:“当日马匹吃惊,我才坠马。不急着杀了。将他们押入我帐中,我亲身鞠问。”他挥开十三的手,缓缓回身。统统兵士都望着将军衰弱的身影,不发一言。
有兵士举起长钩,挑开了布袋的口儿,又拿长刀,划开了布袋,鲜明暴露三个被绑得结健结实的魁巨大汉。
远远目送十三兄妹进了虎帐,步千洐二人不便再跟,在城中四周寻了家堆栈住下。
她看向步千洐,却见他看着十三,面色沉肃。
“蛮族,你们不在深山部落里待着,为何扰我君和边疆?”唐卿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