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里,虎帐里却灯火透明,很多兵士快速跑动集结,较着是出了事。
破月一怔,明白过来——他这是擦了剑,筹办跟步千洐过招呢。
行人们纷繁让开让道。步千洐和破月也站到一边,十三却眉头一蹙,抬头看着疾疾策马而过那人,俄然纵声喝道:“唐甜!”
当晚,十三扛着剑蹲在步千洐房间里,愁闷了一个早晨。
十三兄妹日夜兼程,累得他二人也是披星戴月。一个月后,终究到达君和国东部边关紫平城。
十三便朝两人点点头,瞬息便与那少女一同消逝在长街绝顶。
十三最快,身影一晃,已上前扶住他:“杀了。”
日落时分,破月站在灶前。刚把面条捞起,冷不丁被人从背面抱住。青年男人的热气刹时将她包抄,她靠在他硬硬的胸膛上,嘴角弯起。
成果是……
步千洐拍拍破月的头,让她站到一旁。十三蹙眉,神采略有难堪:“不是跟你,跟她。”
这时,唐十三抬手指了指他二人:“画他们。”
便在这时,只听数声崩断闷响,三个被绑紧的蛮人,忽地如大鹏展翅,一跃而起,齐齐朝唐卿后背抓去!
步千洐早打晕了两名流兵,二人换上君和戎服,也跟着人潮往火光亮亮处跑去。
“中秋,下山弄月。”十三道明来意。
十三点点头,将月饼盒子朝她一丢,破月抱了个满怀,不觉欣喜,只觉诡异——本来,十三也会送人礼品啊!
两人目光一撞,心头都是甜甜暖暖。忽地同时想起另有十三在场,不由得都看向他。却见十三已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拿着块手绢,用心擦剑。
两人自当日在墨官城情定,不是要粉饰面貌,就是遁藏追杀,受制于人颠沛流浪。现在技艺大成,出入万军扼守之地,亦是随心所欲。破月虽不准他再靠近,心中亦是从未有过的闲适放松,只感觉称心人生,莫过于此。
她看向步千洐,却见他看着十三,面色沉肃。
“大后日是中秋佳节,我们随十三下山去玩,可好?”他柔声问。
“啊……呀……啊……”那几个蛮人张了张嘴,收回极其沙哑刺耳的声音。
破月刚望了一眼,眼睛已被一只大手遮住。
火线很多人举着火把,围成个拥堵的大圈。步千洐二人跃到练武场旁一棵大树上,竟未轰动任何人。
破月也停刀,仔谛听了听,迷惑道:“谁?”
破月探头一看,倒是个拿着炭笔的画翁在卖画。
步千洐内心算了算,公然三今后便是中秋佳节。转头见破月眼睛一亮,步千洐心头怜意暗生——山中贫寒,她却从不抱怨。
破月拿起桌上的成品一看,面前一亮。本来这老翁用炭笔划的人物,竟靠近当代的素描,或许是老翁本身摸索出来的,在这个期间也算匪夷所思了。
三人说谈笑笑持续往前走,到了一处小摊前,十三忽地止步。
一入虎帐,两人便发觉出非常。
唐卿摇点头:“当日马匹吃惊,我才坠马。不急着杀了。将他们押入我帐中,我亲身鞠问。”他挥开十三的手,缓缓回身。统统兵士都望着将军衰弱的身影,不发一言。
当晚,破月美滋滋地抱着刀睡了。
“二哥!”唐甜生得明眸皓齿,看起来比十三清爽精力很多。她一脸焦心,一把抓住十三的胳膊,“我刚收到东北边疆动静,大哥被蛮人伤了,蛮人凶悍,大哥性命危在朝夕,我正在找你,快随我去庇护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