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后数步,静肃立着一骑。顿时人一袭白衣,狭长凤眸眼眶微湿微红,定定地望着她,姿容清俊不似凡人,不恰是慕容湛是谁?
刘夺魁点头:“都是托将军的福。将军,自从你……去守了粮仓,已经两年了,大伙儿便再寻不到你。你究竟去了那里?”
兵士们将青仑将领和兵士绑起来,推搡着往湖苏城走去。破月跑得满头大汗,也不急着走,站在原地安息。
“当然没有。”破月答得高傲,“我们大胜。”
血腥扑鼻,杀声震天。
她行动太快,刘夺魁惊呼“不成”的声音,远远消逝在风里。望着她的身影瞬息不见,刘夺魁只感觉头晕脑胀——瞎子都能看出步千洐与她的密切无间,她要万一出点事,本身还不被步千洐活剐了?
“……月儿,你可……安好?”
破月立即坐起来:“别人呢?”
步千洐看向破月,柔声道:“我们去寻他,定要护他全面。”
落日斜沉,城楼下的厮杀声也淡薄了很多。破月竟然还睡了个下午觉,谁料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步千洐,倒是刘夺魁焦炙的脸。
她感遭到身后有人勒马留步,但她觉得是路过的兵士,未加留意,举着兵士给她的水囊,昂首便饮。
“啊?”破月低呼一声,步千洐眉头紧蹙:“诚王……他现在可好?”
慕容湛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收紧,惨白而清透的面庞上,暴露暖和的笑意。
“来者何人?”有人喊道。
破月俄然身子一僵,像是预感到甚么,缓缓回身。
“放屁!”有兵士怒喝道,“仗都打了大半年了,探甚么亲!必然是叛军特工!”
“……小容。”破月仿佛中了咒,举着水囊,定定立在原地。
破月并非鲁莽之辈,她骑着快马绕过兵阵,并未受太大禁止。偶尔有几个青仑兵士冲上来砍杀,被她以刀柄重击在地。
世人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赶紧跟上。等追上后,远远只见那人勒马留步,悄悄地立在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身后。似是怕惊扰了那女子,那人笔挺地坐在顿时,竟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可君和不是还未与大胥开战吗?
步千洐和破月听得奇特,刘夺魁已三言两语申明启事。
破月望着他较着清减很多的容颜,胸口有长久的刺痛,但很快被一种暖和而微痛的情感填满。她笑道:“我很好,你呢?小容,你可安好?”
她追出了几十里,终究看到了那队青仑将领。
“放箭!”兵士们拉弓齐齐对准了她。破月微微一笑,长刀出鞘,脚步涓滴不缓,劈面而上。
“你是何人?”有兵士喝道。
本来探子日前回报,有一支两万人的青仑军正朝湖苏城来。而诚王和二殿下雄师在火线与赵魄正面决斗,得空分兵援助,只命他们死守此城半个月。湖苏城守军只要五千,且都是东路军,水土不平又不熟地形,要守住湖苏城本就亏损,三日前,城守跑了更令城内将士民气惶惑。
本来帝京对此事并不太在乎,只责令益州方面早日将贼首缉捕归案。未料那贼首竟相称彪悍,不但躲过了追捕,乃至还收回一纸檄文,号令天下青仑奴,乃至被权贵逼迫的布衣百姓,颠覆慕容氏的残暴统治。
“我去!你在此批示。”破月回身跃下登城道,夺了匹马,厉喝一声,“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