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此役你居功至伟。本王会向父皇请旨,荐你为安北将军。”他朗声道。

“太好了。”他端着茶回身,放一杯在她面前,一眼便瞥见她露在宽袖外的纤纤十指,晶莹剔透。

“没有。”他几近立即答道。

“大哥、我只是、我只是……”他紧咬着牙关,泪水却滚滚而下,微不成闻地抽泣着。步千洐心头剧痛,一把将他抱紧,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小容,哭过这一次,此后不成落泪。”

“决计不会。”步千洐坐到他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哥自会护你、助你,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半晌后,马车别传来人声。

声如静水,偏有清风拂过,波纹轻颤。

“嗯。”

“大、大哥……”他抬眸望着他,声音有几分哽咽,“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头顶是明晃晃的日光,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首,兵士们好像川流入海往城门处越聚越多。破月先是快步疾行,到厥后越走越快,邻近城门处,已是提气跃起,左扑右闪瞬息已入了城。

“为何去了这么久?”他端起茶,大袖掩面,滚烫入喉,心神微定。

唯有四目凝睇,湛若秋水,冷静无言。

又是寂静。

“婶婶,王叔他身材方才大好,你们还是去马车上说话吧。”慕容充看看他二人,语气轻巧地建议。

翻上登城道,劈面便见刘夺魁大大的笑容,他回身就往城楼跑:“将军、将军,她返来了。”

“多谢殿下!”城门表里,喝彩一片。

他身后刘夺魁诸将,均齐声喝彩。破月在他身后,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安北将军亦是五品,他规复了本来的品级;忧的是现在兵荒马乱,他还是走上了参军的路,却不知前程是好是坏。

步千洐心头一颤。

“……那就好。”

破月一凛:“你的伤没事吧?快上马车。”

“路上出了些差池,幸亏有惊无险。”她浅笑道,“待入城以后,让阿步同你详说。”

“晓得了。”慕容湛悄悄答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慕容生性暖和,但向来傲骨铮铮,步千洐从未见过他堕泪。

他微微一笑。

“如此说来,那唐卿是个病秧子,却非常能征善战?”慕容湛沉吟道。

慕容湛点点头,回身对隔着数步跟从的暗卫道:“去我马车上,取些好酒来。”转头又道,“平常酒馆的酒,只怕你喝着味淡。我车上一向存着几坛,等你开封。”

“大哥呢?”他背对着她。

步千洐点头:“是个短长角色。”

破月精力一振,三两步窜上城楼,忽地心底闪过个动机——本来她行得这么快,只为早点见到他。

慕容充点了点头,便策马进了城。

他点点头。

破月起家:“我先回城中,我是俄然出城的,大伙儿估计很忧心。小容,一会儿见。”

或许是方才聊了太多,一时两人都未说话。半晌后,步千洐收回放得极远的目光,转头直视慕容。

间隔城门几步远时,慕容湛勒马留步,不再上前。慕容充单独策马行到城门下,目光缓缓环顾一周。

两人对视而笑,刚好已走到东城门。步千洐抬眸一望,将慕容肩膀一勾:“火线有家酒坊,去喝酒吧。”

他的端倪很安静,也很温和,没有半点波澜起伏,似朝阳澄湛,也似死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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