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踌躇了下,道:“朱紫说,这些东西充足公主做本身应当做的事。”
“拿下去吧。”她冷冷号令。
自斟自饮,健忘了这个时候是最欢愉的时候。
“霹雷”一声,坚固的酒案被一掌拍下,瞬息间四分五裂。酒杯颠覆,美酒好菜撒了一地。
青鸢看了一眼,只见内里有成堆的珠宝金饰,一件件精彩非常。桃香吃惊得不知说甚么才好。
青鸢轻抚过一件件金饰,顺手拿起一根明珠簪,上面刻着藐小的笔墨。她眼中的阴霾如乌云翻涌。
这些珠宝金饰不新不旧,倒是一件件从唐国搜刮而来的。
青鸢眸中寒光射出:“他不耐烦了?”
歌舞伎心中更加冲动。她赶紧奉迎道:“殿下喜好吗?”
“她敢!?”
正在这时,殿外一个小内侍急仓促地跑进殿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夙御天仿佛没有闻声,只是一下一下轻抚她的眼睛。他的眼神茫然,像是堕入了悠长的深思中。
在高高的尊位上,一道冷魅的身影孤孤傲单坐着。他一杯杯饮着杯中的酒水。
前朝闹得沸沸扬扬,后宫中却还是安静。自从前次那几个不开眼的嬷嬷来子归殿中闹了今后,就再也无人敢前来寻隙肇事。
青鸢看着日渐规复生机的面色,面无神采。
夙御天……她眼中掠过那张明丽的面庞,俄然心中浮起深深的讨厌。
桃香引他进殿中来。
夙御天捏着她的下颌,伸脱手指渐渐一点点摸过她的眼睛。
不管如何样,他都能稳稳把控局面。而她这一颗棋子如何摆放,统统尽在他的把握中。
很快谎言传遍了全部梁国上高低下,谎言汹汹,锋芒直指梁皇无德。
“贱妾为殿下奉酒。”她声音中带着颤抖,不知是惊骇还是镇静。
……
他冷冷甩开歌舞伎,吐出一个字:“滚!”
青鸢点了点头,淡然披上大氅,回身悄悄没入了黑暗中……
她还没说完就瞥见青鸢冰冷的眼神,不由喏喏住了口。
转眼几日畴昔,青鸢服了太医开的几帖补血方剂,气色好多了。桃香不知从那里为她寻来祛疤香膏,日日为她敷上。
在她面前宫灯燃亮,像是一片陆地中扑灭星星点点的渔火。天与地那么空旷。
烈王府中此时歌舞还是,美艳的歌姬们还是跳着妖娆的跳舞。胭脂味、酒香、菜肴香味混在一起,令人血脉贲张,几近是一头扎入这浮华奢糜当中。
一只没牙的老虎或许还不足威,但是一只小猫虎伥再锋利也不过如此罢了。
“殿下……”
小内侍低头:“奴婢不知。”
“公主再保养一些日子就会更加现媚动听。皇上瞥见必然会龙颜大悦。”桃香奉迎道。
青鸢勾了勾唇:“是烈王?”
小内侍头更低了。青鸢挥了挥手:“退下吧。”
那歌舞伎又清了清喉咙:“贱妾……”
本来这就是他的筹算。他在逼那老天子不得不娶她,也或答应以借此机会将那暴戾的老天子赶下宝座。
“真像……”他眼中垂垂迷蒙:“这一双眼睛真像她。”
歌舞伎一愣以后心中立即被狂喜充满。她赶紧走到他面前跪下,娇声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