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池随韩天遥行军很多日子,行.事也垂垂慎重,闻言赶紧点头,又叹道:“若说青城之事,是魏人当年的果报,不知现在东胡人的果报又在那里?”
他下认识地晓得他已靠近不了她。他只想定睛看看她,看她绝美无双的面庞,看她幼白无瑕的肌肤,看她乌黑如缎的长发,看她清澈莹润的笑容。--她就该是这个模样。
间隔他和十一最后一次见面已有近半年的光阴。
或许,还是与中京有关?
分开那么久,京中只传来施铭远病逝的动静,施氏翅膀被一一贬黜的动静,另有贵妃深受宠嬖、凤卫深受正视的动静。施铭远身后竟然被封作卫王,谥号忠献,--恰是卖.国投敌、臭名昭著的秦会身后的谥号。
那是一段大楚君臣不肯细细回顾的汗青。
赵池怔了怔,“只传闻东胡主帅在出城不远的处所候着。”
韩天遥道:“是青城。”
别离之时,他曾言人间善恶终将有其果报。撇开旧事不说,为将者以殛毙为业,即使一起为国建功,也不是堆集福荫之举。唯盼统统果报,只报应于他一身,不会牵涉他那已在深宫中觅得幸运的爱人,不会牵涉他出世即患弱疾的娇儿。
睡梦里,阿谁懒洋洋冲他笑的女子,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水影。
既能安乐,她的病天然不消忧心,却不知维儿的病如何;若维儿安康,她头上那些刺目标白发,或许又能转作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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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庞不该有再也消不去的伤痕,不该那般惨白清癯,不该有那般暗淡的浅笑,她的墨发如绸,更不该有那触目惊心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