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熟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刹时就把朝堂给变成了喧闹的阛阓。
皇后娘娘深受君上宠嬖,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大师也都清楚,皇后娘娘常日里虽鲜少出门,倒是集万千宠嬖于一身。无人能及。
宇文赫冷然的目光从众臣面上扫过,淡淡道:“如何,女子不能为官?皇后为官就是于礼分歧?”
这话确切是他说的。
“你倒是说说看,皇后除了是女子以外,才学见地,哪一点不如男人,金侍郎,朕记得之前你还曾与萧尚书、与工部王尚书、和水部司员外郎司徒去喝酒,兴趣高涨时吟诗作对,自言司徒此人才高八斗,不成多得,后生可畏。”
萧如月:“……”王尚书,您真的是位股肱之臣,为百姓着想。
特别像,特别。
金侍郎:“老臣不敢。”
没人理睬,会商的声浪是一波高过一波。
他这一跪,殿上一时死寂。
此话一出,那些大人们即便不甘,也只能把话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众臣你瞧我、我瞧你,又气又不知该从何宣泄。
其别人也并不表示贰言,岳相便转而看了看钱御史,“钱大人,你觉得呢?”
岳相仿佛有个不详的预感。
刑部也忍不住说道,“君上,不成啊!我朝中向来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更未有后宫……这……”
萧如月微微一笑。
实在她也很想去,但是,她现在怀着身孕是一回事,宇文赫走不开才是重点,并且最最最首要的是,本日她来是为了去官。
萧如月按了按仿佛要生机的宇文赫,柔声道,“我朝的确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但也没有哪一条王法规定,女子不成入仕。不是么?刑部与大理寺掌管刑律,最该清楚了。而你们如果也以为本宫为官于礼分歧,也尽可问问萧尚书,看看我大夏礼法当中,可有明文规定皇后不成入朝为官的?”
“君上,女子不为官、后宫不干政,自古有之。皇后娘娘竟然女扮男装插手了科举还获得了三甲,成了朝廷命官,这话如果鼓吹出去,百姓该如何对待君上您?”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这是如何回事?
岳相语重心长隧道:“君上,虽说治河也是民生所系,但朝中不能无人主持大局,现在雨季已过,君上是否考虑……迟些去?”
女子的声音分外有震惊力,世人闻声一愣,都停了下来。
萧景煜深深鞠躬,朗声回道,“回娘娘的话,礼法当中并没有写明皇后不能为官。”
“朕看别人都不敢,就你敢。”宇文赫作出愠怒的神采。
刑部也哑口无言了。
岳相接着他的话道,“既然不管是祖宗礼法还是国法律条都没有明文规定,皇后不能入朝为官,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还容不下朝中有位聪明无能的女官?”
“可不是嘛,我朝可向来还没女子为官的!这不是……混闹嘛!”
岳相的内心,沉甸甸的。
但这话在王尚书这里,却解读为统统任凭君上的安排。
宇文赫的眸子突然眯起,“王尚书为何非要带着她一起?”
但这话他忍住了。
方维庸见这步地,自发往边上挪了一步,保持间隔。
萧景煜早推测,一旦皇后娘娘的身份公开,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闹腾,但是被一群比本身年长的前辈们围着,也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朕已经决定了,此事不必再议。”宇文赫搁下茶盏,腔调虽轻,却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