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皇后,她就是当了朝廷命官,宇文赫挖的坑,她就算错了也是对的。
宇文赫不等他把话问完,便挪了位置,让萧如月坐到了他身边。
“君上,女子不为官、后宫不干政,自古有之。皇后娘娘竟然女扮男装插手了科举还获得了三甲,成了朝廷命官,这话如果鼓吹出去,百姓该如何对待君上您?”
萧如月微微一笑。
散朝以后,王尚书、岳相、萧景煜另有钱御史等人,都被留下,一行人转到御书房。
岳相的内心,沉甸甸的。
员外郎坐上龙椅,这但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殿中沉寂得可骇。
这帮臣子也是坦直的短长,当着君上的面就敢如此直言不讳。
王尚书挑人的标准谁都清楚,他看中的人,岂是随便甚么人都能比得了的?
果然,下一刻便听宇文赫说道:“接下来便要辛苦岳相监国了。”
刑部也哑口无言了。
可这……这架式清楚是皇后娘娘女扮男装插手了科举,还当上了工部水部司的员外郎!
他这一跪,殿上一时死寂。
三甲探花,威名赫赫,都道探花郎生得清漂亮气,未曾想原是个女娇娥!
“多谢王尚书赏识,但眼下,司徒还去不了。”萧如月说着话,看向座上的宇文赫,言下之意说,君上在宫中,我不便利远走。
宇文赫冷冷一笑,“金侍郎这是要把朕的皇后打入天牢的意义?”
宇文赫呷了口茶,淡淡道:“岳相此言差矣,正因为雨季已过,才是构筑堤防的最好机会。再者说,本地百姓眼下正逢灾后重修的紧急关头,朕若亲身去了,岂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萧景煜早推测,一旦皇后娘娘的身份公开,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闹腾,但是被一群比本身年长的前辈们围着,也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其别人也并不表示贰言,岳相便转而看了看钱御史,“钱大人,你觉得呢?”
死寂当中,钱御史缓缓说道,“只道是自古豪杰出少年,却不想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群熟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刹时就把朝堂给变成了喧闹的阛阓。
金侍郎哑口无言。
但这话他忍住了。
此话一出,那些大人们即便不甘,也只能把话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众位大人惊奇地瞪了瞪眼,方维庸冲萧如月跪行大礼,“主子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康宁,万福金安。”
这话确切是他说的。
宇文赫闻言看了他一眼:“王尚书说的有事理。半个月后就是黄道谷旦,王尚书清算清算筹办随朕出发解缆吧。”
“可不是嘛,我朝可向来还没女子为官的!这不是……混闹嘛!”
她当然晓得没有。她这是托某君上的福,钻了律法的空子。
他就差说,换了是旁的女子,女扮男装插手科举,这是要处以欺君之罪的。
礼部金侍郎是个典范的老呆板,他跪的挺直,说得痛心疾首,慷慨激昂。
钱御史泰然道:“自古道,民为重,君为轻,君上体贴国之社稷,亲赴灾后重修之地,于国于民都是功德。而朝中这些事,有岳相在,想来出不了甚么乱子。”
岳相忠于国忠于君上,只是设法有些陈腐了些。君上与娘娘都是明白人,自是能谅解这一点的。
萧如月按了按仿佛要生机的宇文赫,柔声道,“我朝的确是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但也没有哪一条王法规定,女子不成入仕。不是么?刑部与大理寺掌管刑律,最该清楚了。而你们如果也以为本宫为官于礼分歧,也尽可问问萧尚书,看看我大夏礼法当中,可有明文规定皇后不成入朝为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