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成靖帝神采灰败,“朕管不了了,朕是个昏君,这天下……朕管不了了!”天子脚下一转,和纪勖只隔了两步,问:“纪桓在陕州差点被吕狗杀了,这么多年,莫非你不想处之而后快?”
说着,天子拖着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出了六音宫。
天子说:“朕派人去叫贤妃了。”
纪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高举于顶,沈声道:“臣请陛下过目,派功臣之子、忠烈后代,羽林军中郎将陆子骁前去太原,破格汲引为云麾将军,正三品官衔,领兵五万,驻宁武关!”
“燕然呢!”
天子一怔,接着,他看到手中的剑,眼中的色采更加猖獗:“朕现在就杀了她!为络儿报仇!朕现在就去……”
成靖帝脚步一顿。
桌案上有一页薄笺。
他晓得又如何?!
如何包管十五年前他们对皇后做的,明天不会重新施加在公主身上?
陆府一门忠烈,曾执掌禁军,当年在雁门关一役,若非陆家人的护送,天子多数有去无回。而陆子骁的父亲陆翦,更是率领中心府兵的元帅,十八年前英勇战死疆场。
寺人侍卫们连一句皇上息怒都不敢说,都颤颤巍巍地跪着。
清河公主燕然,是她留给他独一的骨肉,成靖帝乃至感觉,他能够不要这个皇位,乃至不要本身的性命,只要燕然好好的。他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才十五岁,应当活得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
“臣想。”纪勖说:“但是陛下莫非忘了,当初皇后做的统统,是为了甚么?”
“阿谁贱报酬甚么还不来!”天子说着,扭过甚,明智全无的视野和纪勖清冷的目光撞在一块,心口中了狠狠一击,天子本应当持续发怒,却俄然感受本身真像一条斗输了的狗,“你来了。”
纪勖扫了桌案一眼,伸手取过薄纸,上面寥寥几行行楷,恰是清河公主的手迹:
就再给吕氏几天好日子过,天子道,“陆子骁本来就是侯爷,三品官衔如何算得上破格?王元听好,筹办拟旨,陆子骁任职羽林军,护驾多年,才干武功俱佳,升正一品骠骑大将军,领十万兵马,驻偏关、宁武关,统领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