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了姜平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究竟如何回事?!”燕然退后一步,震惊地诘责纪桓:“你说的话是甚么意义?为甚么我听不懂?江公子是谁?为甚么你和他来往密切,何八受他差使庇护我?纪桓,你问我要不要皇位――我要当天子做甚么?!”
纪桓惊奇,莫非燕然如此灵敏?
纪桓闻声本身说了出来,“燕然,你能够回绝。但是我想扶你上位。”
纪桓缓缓点头。
纪桓的手还在半空中,收了返来。
“清河。”四下无人,纪桓张口,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喉咙里噎了一下,“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发觉到,除了洛阳王和吕氏,现在的局面中另有第三支力量。”
姜平现现在是一点费事都不肯沾上,管甚么为民请命,毫不升堂。可又不能反对内里的人伐鼓,怕事情闹大,只好让差役将人领出去。他烦躁地在衙门大堂中走来走去,一看来人,当即惊呼:“纪、纪大人!你如何来了?”
这时燕然一把翻开斗笠:“你就是陕州知州?”
以是这就是第三支力量,燕然凝神想了想,电光火石间,脑中如在浑沌中劈开了一道亮光:“阿谁江公子,前次我喝醉抱我回房的,是不是跟他们一块儿?”
“你说话呀!”燕然的确要哭了,“你在想甚么?为甚么瞒着我?”
纪桓道:“入夜前两支军队就会到,见到燕霖,你想如何做?”
姜平啊了一声,看着肝火冲冲的桃红襦裙美人,话都不会说了:“如何……”
燕然更活力:“你傻啊!我让你把官印交出来!没闻声纪桓说焦急吗?再磨蹭本宫第一个就把你扔下城墙摔死!”
“姜大人。”纪桓也不避着捕快差役,开门见山:“下官收到吕氏谋逆的动静,易容改装才得以进城。眼下局势告急,吕贼奸佞,狼子野心。下官请大性命令,把乡兵尽数调集起来,对抗反贼。”
纪桓不由捏紧了燕然的肩膀,他眼睛紧紧盯着燕然,不欲放过一丝神采的颠簸:“他们是不是反贼不好说。清河,现在我只问你,想不想要皇位?”
竹石不失时机道:“你们还不拜见清河公主!拜见殿下!”
燕然只感觉脑袋一空。
燕然发作完了一通,却见纪桓正在看她,眼中忽明忽灭,不知想甚么,心机很沉重的模样。
燕然立即说:“那我们就扼受陕州,让燕霖哥哥归去。”
姜平虚汗都出来了,虚胖的脸上尽是无助的仓惶:“纪大人,这局势不是你我所能节制得住的啊!乡兵不加练习,人数不过一千,能抵甚么用?再说,这吕家,到底是亡妻的……”
燕然刹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姜平立即跪倒:“公主,公主殿下……”
燕然扫视了一圈衙门,见堂中除了姜平外,另有十来个捕快和差役。她捏紧拳头,抬起下巴,直接用号令的口气说:“把官印交给纪桓,立即,顿时。”
纪桓道:“你跟我来。”又表示竹石留在原地。
姜平连滚带爬去找官印,纪桓让曲平曲直跟上。
走到转角,纪桓留步,倏尔回身,抬手按上了燕然的肩膀。燕然身材微微一僵,常日都是她对纪桓脱手动脚的,长大以后,纪桓时候重视着分寸,很少主动跟她产生身材打仗。
“他是你哥哥。”
纪桓没有否定。
如纪桓所想,陕州知州姜平寒窗苦读十余载,典范的学而优则仕,骨子里是个讲究礼法纲常,将忠君爱国视为天道伦理的儒生,给他一万个胆量都不敢做乱臣贼子。但是吕氏当真造反了,他惶恐之余,也扑腾不出半点抵挡的心机,只想着自保,便干脆躲进知州衙门,起码四周有一众差役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