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我能够助你即位。”纪桓沉声，一字字迟缓而果断地说，“如果你不想，那就甚么都别做。天下仍然会是大燕的，你还是公主，但皇位上坐的是谁，不要去管。”
姜平立即跪倒：“公主，公主殿下……”
燕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钱老迈，陈二，何八……他们，是一伙的？”
“接下来如何做？”燕然问。
燕然立即说：“那我们就扼受陕州，让燕霖哥哥归去。”
纪桓的脸还是暗淡发黄，五官平淡，可脸孔的表面没有窜改，眼睛也敞亮。身形未变，走过来卓尔不凡，真正见过的人还是能很快辨出他来。
这时燕然一把翻开斗笠：“你就是陕州知州？”
姜平啊了一声，看着肝火冲冲的桃红襦裙美人，话都不会说了：“如何……”
燕然刹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姜平虚汗都出来了，虚胖的脸上尽是无助的仓惶：“纪大人，这局势不是你我所能节制得住的啊！乡兵不加练习，人数不过一千，能抵甚么用？再说，这吕家，到底是亡妻的……”
纪桓晓得他的脾气，用心发怒道：“时候告急！姜大人还踌躇甚么，此时无所作为，等因而成了吕氏的虎伥！”
姜平连滚带爬去找官印，纪桓让曲平曲直跟上。
纪桓道：“你跟我来。”又表示竹石留在原地。
不远处传来了姜平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阳光照在纪桓身上，太久没有歇息，他的脑袋模糊作疼，面前是鲜红一片，有些动机忍不住窜了出来，号令着，这才是最好的挑选。
燕然拧眉，小声道：“我见过他……他庇护过我，何八对他很客气。”在洛阳王宫里，她就揣摩着江公子是不是阿谁送她出京的黑衣人了，也经常想起那刻薄的度量，令她心安的和顺。
纪桓的手还在半空中，收了返来。
“姜大人。”纪桓也不避着捕快差役，开门见山：“下官收到吕氏谋逆的动静，易容改装才得以进城。眼下局势告急，吕贼奸佞，狼子野心。下官请大性命令，把乡兵尽数调集起来，对抗反贼。”
纪桓惊奇，莫非燕然如此灵敏？
燕然抬起脸，敞亮的水眸与纪桓对视，很灵巧的模样。
燕然只感觉脑袋一空。
“是吗？何八是江公子的部下，对吧？”
燕然发作完了一通，却见纪桓正在看她，眼中忽明忽灭，不知想甚么，心机很沉重的模样。
燕然扫视了一圈衙门，见堂中除了姜平外，另有十来个捕快和差役。她捏紧拳头，抬起下巴，直接用号令的口气说：“把官印交给纪桓，立即，顿时。”
“清河。”四下无人，纪桓张口，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喉咙里噎了一下，“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发觉到，除了洛阳王和吕氏，现在的局面中另有第三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