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看了梅子两个月,觉着这丫头人虽小,性子却慎重,就让她跟着莺归学厨艺。一人用心教,一个苦心学,虽时候不长,做出来的菜倒也有几分像样。莺归临走前把蜜斯爱吃甚么,不爱吃甚么,一年四时身子如何调度等一一交代给梅子。
老太太心中微酸道:“跟她阿谁娘一本性子,看着闷声不吭,内里啊夺目着呢,珊儿那里是她敌手。”
许氏吓得一把抱住女儿,一口应下。过后仿佛觉着委曲,又叫骂了几句:“你这个没知己的,就对会我狠,上辈子我是作了甚么孽,这辈子生下你这么个没心眼的货,恁是给人生生欺负了去。看看你老娘我,活了五十几年,哪个敢在我面前横,你如何就学不会啊,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周秀月泣涕并下道:“不是女儿行事莽撞,是那贱人生性狡猾,骗过了府里世人,连二老爷也被她蒙骗畴昔。”
老太太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倒是一片哀色。
两个丫头气得刚想说话,偏李妈妈进门,啐道:“蜜斯,妈妈我人老珠黄,蜜斯还是早些打发我得了,免得惹人嫌弃。”
老太太不由的回想起前事来:“现在看来,当初三丫头看中的沈家,倒是门好亲,传闻力哥儿参了军。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又有沈老太爷在边上帮衬着,非池中之物啊,真真是可惜了!”
老太太本日给许氏这么一闹,只感觉胸口模糊发闷,喘不过气来。
“老太太如何也不会想到,是四蜜斯。那日那二爷,三蜜斯吓得,直往边上躲。是她一声令下,震住了统统人,安排这个,批示阿谁,嬷嬷我几十岁的人,也不知怎的,就按四蜜斯的话去做了。连大夫都说,幸亏救得快!”
“你想,哪家嫡母会如许美意,帮庶子买贵重的玉器摆件,都是借口。我只要找出顾氏与人通奸的证据,老爷一怒之下,就会休了她,我才有翻身之日,母亲,你帮我,你必然要帮我。你不帮我,女儿我就活不成了……”
欣瑶见弟弟神采不虞,表示李妈妈几个先下去,亲身拿了帕子给弟弟擦了把汗,问道:“这是如何了?谁抢了你的好吃的,气成如许!”
蒋元晨绷了半天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眼又绷紧了恨恨道:“姐姐,弟弟在你眼里,难不成绩是如许的人?”
周秀月一听,甩了脸子冷冷道:“蒋家弃了我,母亲也要弃我吗,好。好,好,母亲如果感觉难堪,尽管离了去,明日此时。你来帮我收尸。”
“三蜜斯与他,到底没有缘啊,可不就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若不然,老太太要少操多少心啊。”
蒋欣瑶冷道:“我倒是小瞧了她,进京才几个月,整日里足不出户的,想不到却有这般好本领,她找的甚么人?”
蒋欣瑶放下书,上前搂着李妈妈,撒娇道:“隔着十里地,都能闻见妈妈的酸气,跟梅子说今晚吃饺子,醋都能省下很多。”
“你这老货,那四丫头给了你甚么好处,让你上竿子为她说好话。”
许氏好不轻易止住了泪,见从小到大捧在手内心的女儿落到如此境地,房里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忍不住把蒋府一通好骂,又抱怨起女儿行事莽撞。
“三丫头的性子多少有些像她阿谁娘,磨磨也是好的。现在秀月的名声已经坏了,若母女俩再走得近,三丫头的婚事可就难啰。那些个讲究人家,娶个媳妇,别说是生母,连带着要看祖孙三代。一探听,甚么都藏不住。你看,自打周姨娘闹出如许的祸事来,林府连个响声都没有。唉,好好的一门婚事算是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