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倦怠的摆摆手,表示他说下去。
欣瑶手里把玩着蒋全送的那块田黄印章,触手的潮湿细致感使得她爱不释手,夙来对这些死物没有长性的她,竟然舍不得将它置之高阁。
郑恒强压下心中的震惊,静待下文。
开打趣,开倡寮,她堂堂萧府当家奶奶被人晓得竟然赚这类银子,别说那厮不会同意,就是母亲晓得了,只怕也一顿好骂。
春季的傍晚,云雾厚厚重重,落日躲在云雾里,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功德?
杜天翔坏坏的笑道:“二哥说了,如果郑老能立马脱手,郑家今后还是能够用用的,几个儿孙的学问也是不差的;反之,那就难说了!”
郑恒这话,杜天翔听得明白,当下淡淡一笑,把几上的银票塞到怀里,忙道:“郑老快坐,这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这一世到好,挨了一棍子,竟然弱到要卧床,连吃三个月的苦药,蒋欣瑶实在没法忍耐自个的身子沦落到堪比林黛玉的境地,遂强撑着,日日熬炼。
郑恒听得惊诧失容,浑身盗汗直冒,心突突直跳。
“表哥此人,我是体味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最是恩仇清楚的人,我若不是看在郑老一把年纪了求上门,又与父亲同僚二十载,这些事,我是千万不会说于郑老听的。”
欣瑶走了几圈步,喘气道:“三爷另有两日就要了局了,明日你让梅子做些三爷平常爱吃的,着人送归去,算是我犒劳他的。”
“郑老,你这是……”
内心如许想,脸上更加笑得和顺可亲道:“就怕郑老被表弟这一番敲打吓坏了,里外里投了那边!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杜天翔一听这话,恨得咬牙切齿道:“算你狠!”
杜天翔翘了个二郎腿,得瑟道:“你如果应下,我就奉告你这银子从那里来,小爷我本日可为表嫂做了件大功德。”
杜天翔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虚咳几下,收了笑,故作奥秘的低声道:“前些日子蒋家的事情,不晓得郑老可有耳闻?”
傍晚时分,杜天翔怀里揣着一万两银子,屁颠屁颠的往萧府去了,先在萧老太爷院子里漫步一圈,陪老太爷用过晚膳后,再找个消食的借口去了萧寒书房。
蒋欣瑶嘲笑一声道:“微云,送客!”
“谁与你家大奶奶豪情好啊?”说话间,杜天翔摇着一把扇子,翩翩而至。
杜天翔嘲笑道:“更何况我表哥查到当年清冷山一事,实则是此人与她外祖母里外勾搭……买凶杀妹!”
郑恒见他把银票收下,心下松了口气,客气了几句,便悄悄等着下文。
随即立马换上一副笑容道:“别啊,表嫂,应不该下这事也得奉告你。微云,也帮爷剥两个柑桔,趁便再沏壶好茶来,趁便再到厨房看看本日宵夜吃甚么!”
婢女,兰香脸上一红,朝表少爷行了礼,识相的退了下去。
……
杜天翔不由的叹道:“表嫂的字竟越写越好了,更加显得我这手字见不得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兰香也跟着随声拥戴。
欣瑶带着几分的嘲弄看向杜天翔,笑道:“等,等大爷是不是破得结案,等二哥能鄙人能压韩王,唉,毕竟人家肚子里有块肉呢!”
郑总管说完,弓着身子等着老爷的发话。
杜天翔因而便把郑恒登门一事奉告了蒋欣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