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蝉鸣,天井柳垂,娇阳灼灼,不知为何蒋欣瑶却感觉遍体生寒。
就差一步。她蒋欣珊费经心机,舍了性命,就差最后一步,功亏于溃。统统的尽力前功尽弃,统统回到了原点,乃至比原点还不如。
“母亲这辈子,从不想过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糊口,只想过清净日子。老太太的设法。母亲早几年就晓得,一向防着,也不得不防,与其等着被休,不如自请下堂。起码看在我见机的份上,老太太不会虐待了我的两个孩子。”
顾氏点头道:“瑶儿,三蜜斯一回府,我便看出她不是个简朴的,比她生母要强很多。却也没想到她年纪尚小,手腕却如此狠辣,此人你不得不防。
“母亲,不如跟我到老宅糊口吧。阔别蒋府,阔别是非,你再也不消担忧受怕。弟弟有父亲护着,大可放心。父亲丁忧三年,已过了大半年,另有两年的时候,我们平安然安的把小弟弟生下来,把他养得结健结实的,两年后再返来!”
蒋家金山银山被占着嫡的拿走了,她们这一房连个残汤都喝不到,她又怎会甘心?
顾氏点头道:“你父亲怕是不会应允”
蒋欣瑶一鼓作气道:“母亲不防好好想想,在府里,我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防不堪防。父亲当年护不住,现在一样也护不住。再者说,父亲二年后复仕,还得指着老太太,指着侯府,断不会为了母亲违逆了老太太的。”
母亲怀你,真真是没睡过一日好觉,没吃过一顿好饭,就怕她一个不顺心,让我永久落空你。瑶儿,如许的日子我心惊胆颤过了十几年。你说母亲总给你父亲冷脸,总把你父亲往外推。你可晓得,我要再像你大伯母一样捻酸妒忌,只怕这世上,再无我顾玉珍此人。”
小丫环吓得神采惨白,捡起碎片,逃也似的分开了屋子。
“母亲,你说她会蠢到顿时脱手,还是等候机会?”
蒋府三蜜斯病了,偌大的天井一改往昔的喧哗,温馨的如同与世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