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瑶又交代了扬州店的一些要事,蒋福一一记下。
你道周姨娘为何时隔两年才动的手,最首要的一点是她顾忌着蒋宏生。两年前那一脚不时闪现在她脑筋里,一想起男人那冰冷带着阴狠的目光,周姨娘内心忍不住惊骇。
蒋福急道:“蜜斯,当初不是说好让我做大掌柜的吗?你可不能出耳反尔。”
欣瑶又道:“怡园烧成如许,福伯,你着人重新修僐,务必照着本来的模样,免得祖父看着心疼。这钱,蒋府会出。如许触目惊心的场面让父亲看看也好,程六几个已是经心极力了,你不成再多说,你代我感谢他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今后另有效得着的处所呢。”
她原想着。顾氏离府,二老爷定会如当年在扬州府一样,独宠她一个。到时,就算顾氏是正房太太又如何,还不得缩在乡间那破处所。
蒋福却道:“蜜斯,歇不得,扬州一堆的事情,一起惦记取,放不下。”
蒋欣瑶笑道:“福伯这趟辛苦了,好好歇两天。”
蒋欣瑶得讯赶来见着这副景象,只觉心伤,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父亲,请父亲为我们做主。”
“这么快?”蒋欣瑶奇道。
只听来人道:“店主,那两个贼子经不起打,都交代了。”
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两张纸递给蒋宏生。
……
周姨娘阴阴一笑,脸上说不出的狰狞。
上回书说到外头有个络腮胡子给欣瑶回话。
蒋福一听,忙道:“蜜斯,你是说……”
“佛曰‘不成说’,你照着我的话去做,错不了,等全爷返来了,我们三人一起筹议。”
蒋福听完李妈妈的论述,心有戚戚,忍不住抱怨启程六那帮子人。
顾氏把睡得正香的昊哥儿递给乳娘,母女俩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坐着等蒋宏生来。
欣瑶笑道:“福伯,这趟回扬州,你物色个能接你手的人,带在身边培养些光阴,就把铺子给他打理。”
蒋欣瑶猛喝下一盅热茶,稳了稳心神,走出卧房,端坐在屏风后。
络腮胡子气势轩昂道:“店主不必惊骇,程六我在道上有几个过命的兄弟,查小我轻而易举。”
蒋欣瑶不由轻笑一声,感觉自个是不是也该抱个拳,称一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客气话。
蒋宏生这才魂归原位,感受身上的血液又有了活动。他猛的起家,厉声道:“还不带路!”
若不是那日在老太太门口听得一句两句,她还真下不了狠心。不出不测,彻夜顾氏母子三人均已葬身火海。她就是蒋府二房堂堂正正的当家太太。当年顾氏从她手中抢去的统统,现在原本来本的还返来。
未几时,蒋宏生赤青着脸回了房,欲言又止。欣瑶朝父亲行了礼,冷静地退出去。
她晓得老太太为了她着想。不得不退一步,让二老爷接回顾氏,可周姨娘内心十年如一日的痛恨并非这么轻易就抚平的。那些苦楚的夜,冷彻心扉,她睁着眼睛到天亮,哀哀欲绝,心如死灰。想着想着,她终究悟出一个事理,只要顾氏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是死,也只是个姨娘。
蒋欣瑶淡淡浅笑:“有些人,表面看着凶恶,行事却光亮磊落,总比那些个口蜜腹剑之人来得开阔。天快亮了,我先歪一会,府里来人尽管唤醒我。这一夜,真是长啊。”
“父亲走后,我与母亲如昔日一样度日,母亲叮嘱下人清算衣物,筹办过几日搬回府里。这两年,我与母亲,弟弟住在一处,东西更加的多,清算起来,非常混乱。母亲说,弟弟太小,轻易磕着碰到,不如我们换个院子住几天,这里留给下人清算,免得没个下脚的处所。那里推测,竟然有人半夜放火行凶,幸得母亲歪打正着,这才躲过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