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珊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实际就摆在面前,容不得她自欺欺人。嫡女,庶女,一字之别,差之千里。她已不是几年前为着一件新衣,一套金饰就忘乎以是的小女孩了,这点子简朴的要求满足不了蒋欣珊日趋庞大的野心。
欣瑶的堂哥蒋元青,本年二十有二,长得仪表堂堂,偏不爱读书,只爱跟着父亲打理经济事件,整天乐呵呵的,在旁人眼里,除了不求长进外,算是个四好青年。
这日傍晚,蒋欣珊闲来无事,单独走到春山院门口,远远瞧见姨娘伸长了脖子,在院门口不耐烦的张望。
新奇小巧的红宝石头面一套,恰是时下最风行的格式。欣瑶细细看了几眼,笑道:“难为哥哥嫂嫂还记得我,mm也没甚么好东西,抽暇给小侄子做了几身衣裳,若嫂嫂不嫌弃,姑息着穿,也算是做姑姑的一份情意。冬梅,你去拿来。”
欣瑶嗔道:“听白叟说,小时皮的小孩,长大了可聪明着呢。你看mm我,小时候灵巧,年事一大,笨都笨死了。”
一时候房里笑语晏晏,好不热烈。
沈英身着蜜合色棉袄,外罩金边琵琶外袄,头上斜插一只碧玉小巧簪,略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清爽可儿,那里像是出产过的人。
她蒋欣珊虽无沉鱼落雁之美,却也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堂堂侯府令媛大蜜斯的亲孙女,生生被个庶字压得低人一等,这让心高气傲的蒋欣珊如何能甘心?
这日下午,蒋欣瑶昼寝醒来,就有丫环说大奶奶来了。欣遥和冬梅对视一眼,含笑迎了上去。
蒋欣瑶揉了揉脸,长叹道:“冬梅姐姐,陪人谈笑真累,你看我的脸,笑酸了。”
明玉皱眉道:“大奶奶筹算如何行事?”
沈英悄悄点头:“这府里谁不晓得二太太是个好的,只这话,我们说没用。”
“大奶奶的意义是……”
沈英笑道:“mm客气了,有道是礼轻交谊重,难为的是mm这份心。mm若得空常来东园坐坐,我那边,别得没有,几口好茶还是有的。”
蒋欣珊回到蒋府后的一个月,日子过得极是沉闷。
冬梅正把匣子收起来,听蜜斯如许说,笑道:“蜜斯也该动动了,整天窝在房里写写画画的,也不嫌闷。不过大奶奶这趟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奴婢一时还真没想明白。”
欣瑶看了冬梅一眼,嗔骂道:“多嘴!不过是几身衣裳,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