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晨拉着哥哥的手,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沈力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似看到了猎物普通。他皮笑肉不笑道:“小弟弟,你说谁眼神不好呢?”
世人见之,只觉好玩,便逗趣道:“这是谁家的小孩,生的虽白静粉嫩,气势倒足。”
沈群便派了贴身小厮跟着前去,并隐晦的提示本日人多,女眷们都在园子里喝茶,不能冲撞,只往外花圃逛逛便回。
蒋元晨搓着一双小肥手,点头摆尾道:“哥哥,我听众位哥哥高谈阔论,博古论今,感觉还不如面前这杯苦茶,这就叫苦中作乐啊!”
姐妹俩盛妆打扮,一个着红,一个着粉,随丫环往园子走去。姐妹俩四下打量,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与蒋府相差无异。因是夏季,除了几株含苞的早梅,无甚可看,便回了暖阁就着火盆子喝茶,吃点心,与各府女人们说谈笑笑,倒也相安无事。
沈力本年十四岁,恰是猫狗都嫌的春秋。沈老太爷知天命的春秋才得了这个小孙子,爱得不可。在沈家,如果谁获咎了这位小祖宗,那与获咎沈老太爷是一样的了局。
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死瘦子跟蒋家人有仇还是怎地?他娘的如何还死打烂缠,没完没了了?真真是世风日下,民气不古!
知府大人喜得长孙,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断,沈家一时热烈不凡。
蒋家兄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屋子墨客唾沫横飞,深感无聊,偏又不能拜别,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口水,互看一眼,只得持续喝茶。
世人一听,均肆无顾忌的大笑起来。
沈力大摇大摆摇着折扇走到蒋家二位爷前面,伸手一拦,指着蒋元晨耻笑道:“哟,哪来的小不点,挡着爷的道了!”
沈力心下大为欢乐。哟,有点意义,小爷我就喜好如许的,遂轻笑道:“小弟弟,小哥哥我就喜好挡你的道,如何?”
沈英带着两位mm见了嫂嫂,递上贺礼,与嫂嫂说了几句梯己话,方出了院门。因想着与母亲未说上几句话,便让丫环带着二位mm往园子里转转,并交代不成乱走,自个则忙活去了。
蒋元青见来者不善,刚想把弟弟拉到身后,哪晓得蒋元晨淡淡的看了来人一眼,大声道:“大哥,来了个眼神不好的。”
小子辰甚是讨喜,搂着外婆的脸直啃,刘氏更加爱得紧。
他理了理衣裳,向沈群抱拳见礼,端倪较之刚才,带出几分气势来。
蒋元晨见哥哥神采,心下一动,故作天真道:“哥哥,这大舅哥家的茶忒苦,怪不得你要吐出来。”
似一道天雷劈中了蒋元青,劈得他外焦里嫩。蒋元青心跳得短长,偏脸上装着若无其事道:“好小子,这么快就饿了,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沈英来到嫂嫂院子,见母亲正帮着号召客人,忙上前施礼。刘氏远远见女儿走来,自是喜笑容开,接过奶娘手中的蒋子辰,心儿肉儿的叫喊起来。
蒋元青盗汗涔涔,顿觉头疼,心道大事不妙。
沈英上前把二个mm引见给刘氏,刘氏把外甥递给乳母,一手拉着一个蒋家的女人,寒喧了半日才放二人拜别。
沈群以读书人自居,所交之人多数也是中了举的读书人。这书读到必然份上,便滋长出两样东西:一是陈腐,二是傲慢。为着一两句话,争个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称之为墨客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