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喝个满月酒,还非要答复“为甚么读书”这等高深的题目吗?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尿遁能够吗?
偏沈老太爷看孙子是哪儿哪儿都好。习武,好啊!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奸刁拆台,好啊!这时不拆台,甚么时候拆台;
沈群哈哈大笑,对胖墨客抱拳,客客气气道:“师弟,这两位是我亲戚,看在我的薄面上,勿怪勿怪!”说罢一揖到底。
沈群见妹夫身边的小不点唇红齿白,虎头虎脑,长得甚是敬爱,不由打趣道:“元青,你家这小堂弟长得真好!”
蒋元青盗汗涔涔,顿觉头疼,心道大事不妙。
胖墨客一听,怒上心头,肥脸微微一颤,斥道:“季子无状,哥哥们的高谈阔论,只怕是听不懂,才说苦吧?”
世人一听,均肆无顾忌的大笑起来。
蒋元青伸手戳了下蒋元晨的额头,不解道:“三弟,你才八岁,锦衣玉食的,懂甚么叫苦中作乐?”
蒋元青咳了半天,发明书房俄然温馨下来,抬眼一看,十几双眼睛唰唰盯着他,闪着绿光,正等他答复。
蒋元青见来者不善,刚想把弟弟拉到身后,哪晓得蒋元晨淡淡的看了来人一眼,大声道:“大哥,来了个眼神不好的。”
蒋元青又被一口茶水呛着,吃紧咳了起来,这三弟,这三弟……甚得贰心啊!
沈力本年十四岁,恰是猫狗都嫌的春秋。沈老太爷知天命的春秋才得了这个小孙子,爱得不可。在沈家,如果谁获咎了这位小祖宗,那与获咎沈老太爷是一样的了局。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罩的人,没有不好,只要更好。
蒋元青平生爱好就是――没有爱好,更别提读书。现在这群学子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看着他,蒋元青心中哀道。
蒋元青见势不妙,忙拉起弟弟的手,筹办开溜。
蒋元晨不为所动,朝哥哥眨了眨眼,稚声道:“姐姐说过,老天爷是公允的,让我生得聪明的同时,会让其别人生得很笨。哥哥,我们走吧,跟笨的人呆多了,你也会变笨的噢!”
蒋元晨见哥哥神采,心下一动,故作天真道:“哥哥,这大舅哥家的茶忒苦,怪不得你要吐出来。”
边上的瘦墨客鄙夷的瞧了一眼胖书内行里的折扇,辩驳道:“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承平。”
许是胖墨客比来家里的炊事忒好,中气实在太足,蒋元青吓了一跳,刚入嘴的茶水“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呛得直咳。
蒋元晨神采如常的环顾一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哥,我们走吧,姐姐说读书读傻了都这个样。大哥,可有好吃的没有?我都饿了。”
或许那胖墨客见不得有人落拓,俄然指着蒋元青大声道:“这位兄台,叨教你为甚么读书?”
沈群以读书人自居,所交之人多数也是中了举的读书人。这书读到必然份上,便滋长出两样东西:一是陈腐,二是傲慢。为着一两句话,争个面红耳赤是常有的事,称之为墨客意气。
都说民气生来就是偏的,这话一点也不假。沈家诗礼传家,向来崇文轻武,这沈力倒好,不爱读书爱习武,只把他老子气得恨不得塞回娘肚子里,改头换面了再出来。
“哎,有人读书是为了明理辩是非;有人读书是为了修身养性;有人读书是为了光宗耀祖,成一代良臣;有人读书是为了江山社稷,国度昌隆。本就因人而异,又何必非要找出个千篇一概的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