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晓得,都城宦海枝枝蔓蔓极其庞大,我一个初来乍道的,除了兢兢业业,勤勤奋恳外,别无他法。即便如许,还总感觉如履薄冰,大有力不从心之感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南边寻个肥差,陪着你们闲闲度日。”
老太太听罢,沉吟不语。
欣瑶垂垂失了兴趣,加上寒冬腊月,越往北行,气候更加酷寒。蒋欣瑶只愿闷在舱里,看着闲书,做做针线,陪着两个弟弟说谈笑笑。
欣瑶眼波流转,娇嗔道:“你蜜斯我,奇怪的东西可多了,莺归丫头做的美食就是此中之一。”
青山行不尽,绿水去何长。
……
欣瑶回过神,幽幽叹道:“长这么大,头一次坐船,总有些希奇,站一会就归去。”
后花圃亭台楼榭,廊回路转,环山衔水,曲径幽台,别有一番洞天。
蒋宏生见老太太连日坐船,神采蕉萃,疲态尽现,早早的退身拜别。
妇人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擦了擦眼泪,思虑道:“不必轰动他们,远远看着便可。机会到了,自会相见。请六皇子帮手公开里照看些。匹夫无罪,怀壁有罪,都城藏龙卧虎之地,不得不防。”
伉俪俩说了些闲话,歇下不谈。
顾氏居东秋水院。蒋欣瑶,蒋元航,蒋元昊分家东路各个四合院。
欣瑶被那几个大丫头多灌了几杯水酒,由着莺归搀扶到床上,似醉非醉间,听着外间的笑声,沉甜睡去。
风吹叶落,寒月如雪。
妇人大惊失容,颤着声道:“是他……果然是他,他如何进京了?快说,那铺子有了甚么动静?”
都城南边一座深宅大院内,一妇人半倚在床头,纤纤玉手接过儿子递来的汤药,皱着眉饮了半盏,递还给床前之人,轻道:“阿远,蒋府的人都安设好了?”
……
莺归不觉得然,“我这点子本领,还不都是蜜斯教的?蜜斯,外头天冷,我们先回舱里和缓和缓。船上的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时候奇怪。”
夕照时分,蒋府二房一世人便到了正阳门里的蒋府。
男人面露悲色,道:“母亲,都是儿子无用。”
蒋宏生想着这半年来的日子,心下很有感到。
蒋宏生大开金柱正门,迎母亲。老婆,后代入府。世人周车劳累,寒喧几句,便由府中管事引着往各自院中安设。
蒋欣瑶趁着月色,打量着自个的院落。
蒋欣瑶不及细看。便进了卧房,见帷帐,锦被均焕然一新,耐不住困,扑倒在床……
晃闲逛悠行了二十多天,腊月二十六。船行至通州船埠。连续几日侯在船埠的蒋家仆人远远见自家的船只缓缓驶来,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二老爷。
现在听风轩上高低下都是欣瑶的人,这让李妈妈几个颇感轻松安闲,除夕夜突破主仆尊卑,团团聚圆吃了顿年夜饭。
莺归仓促找来,见蜜斯衣衫薄弱**在船头,神采哀伤,忙把手上的披风笼在欣瑶身上,抱怨道:“大冷的天,船上风又大,蜜斯身子弱,可禁不起,着了凉如何使得?二太太又该心疼了!”
蒋欣瑶来不及感慨,便被莺归扶回了船舱。刚入船舱,热茶、热点心已摆在案头。蒋欣瑶一口热茶下肚,心下感慨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温厚知心,很有几分冬梅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