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悔怨么?”
“大师修为公然深厚!便是现在体力不支,还是这般难缠!”
她说完,身形一转,便没了踪迹。姬小白前行的脚步却稍稍缓了,她低垂的眸子抬起来,看向丞相府的方向,内心不知为何竟几次回荡妖青悠之言,本是不肯露怯的面庞上透出些许笑容,唇齿轻启,喃喃自语:
“经年未见,却不知再见面,国师亦这般为人不齿,总爱做些偷袭下作的活动。”
“我如何与你何干?你害我当今寸步难行,倒是否该给我一个说法?”
“已追了好久,大师何不断下安息半晌?”
凡空没有回话,她只觉心口慌乱之极,伸手入怀,便摸到一手碎玉。
“心儿!”
“你不肯说,我亦能晓得,本日你不肯听我言,便莫要悔怨。”
“和尚!来岁本日便是你的祭日!在你死前,我可奉告你一个奥妙。”
国师并不起火,他面上笑容不减,点了南宫素心穴位,便将其扔在一旁的空位上,他至始至终笑得温和,却只要熟谙他的人才晓得,这笑容下的目光,埋藏了多么彻骨的寒凉:
庞大的动静在丞相府引发庞大骚动,南宫川第一时候得知了南宫素心屋中变故,恰逢此时,又有人来报,南宫商在外被狐妖所伤,昏倒不醒。南宫川顿时怒极攻心,口呕吐血,抓着染血的床单,对丞相府中下人大声吼怒:
姬小白说完,回身便走,青衣女子稍一愣怔,像姬小白这般如白纸一张的小妖她已是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并未觉姬小白恶言恶语有多恶感,只觉心中欢腾,便迈步跟了上去:
“咦?”
一瞬的苍茫残存在姬小白的脑海,那晕眩之感尚且清楚,她猛地挥开青衣女子之手,连退两步怒声道:
凡空面上毫无波澜,此人无耻之犹她早已心知,该是明知她此时法力不复全盛一半,他才敢如此公开挑衅,意欲在此将她一举拿下吧?然即便这是他筹办好久的圈套,她亦不得不跳。
白衣国师翻身后退两步,笑容更加阴冷:
“妖之一道,何曾讲人类那一套礼节伦常?我见你现在真身已败,且非论那丞相府中人将待你何,便是刚才那小哥,恐也惧你狐妖之身,本日不若与我一道,如何?我方才但是于你有拯救之恩呢!”
“小白!”
国师笑容越渐癫狂,铁扇前倾,将凡空喉头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染红了扇面,凡空见其眼露奇光,心中却如一潭死水,静而无波,她从未曾想,本来此人算天年地,不为姬小白,不为南宫素心,倒是要取本身性命,但若姬小白与南宫素心二女能得安然,她便是死了,又有何惜:
“道心不稳,便是得了神印,大道之路仍不能得见,何其悲矣!”
“你这青狐好生无礼!”
“你之言当真荒唐!便是你不救我,我亦不会为那老道所伤,我即便不敌,也自有人救,那里轮到你来揽功?你我既不着名姓,也未有所交集,我缘何要与你一道?!就当与日前之事相抵,你且莫阻我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