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更是喝道:“还不掌嘴呢,这是甚么端方,主子竟拿主子取起乐来了。”
贾母到底年纪大了,一气说了这很多话,不免短了精力,前面的话就不大想说了,只叹道:“哎……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今后的日子,总得你们自个儿拿主张的……”
凤姐咯咯一笑,正欲说话。却听黛玉在席上笑道:“都说琏二嫂子部下使唤的都是嘴皮极利索的,怎地却出了这么个笨口拙腮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全。”说着又向那媳妇道:“有话就说完。这般吞吞吐吐地,成何提统!还等着主子们请你么?”
我嘴太笨,说不出巧话来,只幸亏出游返来后熬熬夜,补出一章以慰看官们的支撑!
黛玉在席上坐着不免就觉着有些冷僻,一时内心想着林族几家只怕又是狷介气发了,不但本日,好似打贾元春封妃的旨意出来后,林家这几位亲戚礼固然很多,但往贾府走动的次数则少了很多,就连十一嫂,这才四个多月的身子呢,哎……林家虽是勋贵发财的,只到现在却早就转成了清贵文官线路,若非为着她的原故,只怕等闲也不会上贾府的门的——偏现在贾府竟又多了个外戚的头衔,他自产业是宝,可清流们想来更不肯与之来往了。——却苦了自个儿呀,爹爹,你与娘是活生生的本土版罗密欧与茱丽叶罢?不然怎会为了我一个小孩儿,母亲生前就真的多年不归省娘家呢……一时又想起自个儿年年生辰日都是她娘亲的受难日,何喜之有?且又不知远在万里以外的爹爹这会儿怎生悲伤了呢……
有甚么看不出来的,黛玉冷冷一笑。
却听地下有个得脸的媳妇开了口:“奴婢瞧着倒像……”底下的话虽没出口中,倒是笑着拿眼直往黛玉这边瞟。
戏黛玉是点了,可她还真没多少工夫去看——归正一年里不知要摆多少台戏呢,也不差本日这几出。本日她好歹也是寿星,算得半个仆人,倒不得似昔日那般散淡。赖在贾母身边说了会子话,吃了两盅酒。也就到姐妹们席上来,与湘云、宝玉姊妹几个一处坐着谈笑。
别的差事内宅一时也难知,只是没两日各房的女人们就被告之谨慎走动,有匠人要进府实地勘察测量,未几又有工人出去将后花圃并部分下人房砌在了围墙以内,探亲园子逐步就开端动起工来。
席上姐妹们都不说话。
邢氏、王氏早就站起来告罪,口里道:“媳妇们不孝,劳老祖宗操心了……”目睹贾母果乏了,遂见了礼带着各家媳女辞职。
有一息的工夫黛玉只感觉自个儿耳边甚么声儿都没了,过得一刻方觉着湘云在悄悄推她的手臂悄声道:“……你瞧左边阿谁。”
及等着贾母赏完那两个小戏,果见凤姐一把拉住阿谁,将她推近席上世人面前,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小我,你们再看不出来。”
重又看了一遍红楼梦,更不敢下笔了,曹公到底如何行出得文,少想一句就不得此中真意啊~
都城的气候,若遇着天寒的年份,仲春里只怕雪都一定化得净,是以贾府里于黛玉来之前并没有过这花朝节的风俗,只是宝玉偶听林家的丫头说了,这才闹腾起来——他自个儿生辰那日的“芒种节”是“饯花节”。是送花神的,而黛玉的生辰花朝节乃是花神的生日,恰是花神下凡的日子。这一前一后,就如他自个儿同黛玉说的,“……你是花神姐姐降世时生的,待我生时,又恰是祭饯花神姐姐退位之日,只怕上辈子我俩就是花神姐姐跟前的一对儿金童玉女,现在跟着下来服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