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理了理衣袖,方道:“这话原不该我来同老太太说的,只是,到底事关玉儿的名誉……”

作者有话要说:1、大师六一节欢愉!

贾母的心机王夫人是没有的,她一时欢畅,只想起香菱是她姐姐院子里出去的,早将宝钗出宫的启事忘得一干二净,听得林夫人这般一说,深觉有理,内心将那几分怪婆婆未曾另选址的怨念消了几分,遂点头拥戴,“谁说不是呢……”

“……呸,说得再好听,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真真好想头……”

主客坐定,相互酬酢了两句。为着林夫人问候起两人提起娘娘探亲一事来,王夫人掩不住忧色,不由多说了两句,林夫人也笑着接道:“……要说贵府确是块福地,先时善慈仙姑就是在府上得遇仙母,从而认祖归宗,重拾嫡亲,此等善事自是早已传遍京都,大家都是赞叹的,现在作了娘娘探亲之所,恰是……”

“你尽管说来,万事有我做主!”事关黛玉,贾母有些体贴则乱。

湘云次日公然向贾母讨了春纤去。但人离了是非地,湘云所说的清浊却并没有就此清楚。反倒为着没了人多了好些个说法,将这事就打半讽刺半看好戏的意义垂垂往大宅里的阴私事上引申了,那传言就更扑朔迷离起来……

这一日宝钗过来闲坐――昔日她多同宝玉一起过来。只是宝玉这些日子总不在王夫人处用饭,她却还要在她母亲与姨母王夫人跟前奉养,是以来得倒也少了。因见黛玉只坐在一旁瞧着宝玉惜春等在那边抓阄赌果子,不由笑劝道:“怎分歧他们顽去?你这性子呀,凡是少思少虑一些也就好了……那些下人们的话何必放在心上,我们是甚么样的人,可犯不着同她们置气……”

贾母这话说得已是非常地不客气,林夫人却只笑笑,“老夫人是玉儿的亲外祖母,海兄弟既将玉儿送到您白叟家的身边,再没有不放心的。不过,现在老太太年龄渐高,连您的媳妇、孙媳妇都不再敢劳你操心,更莫说玉儿……”

谁知没得一会子,却有婆子出去传话:“老爷带林老爷出去给老太太存候来了。”

宝钗不料黛玉说出此话来,怔怔地呆了半晌,站起家就走了。

林夫人瞧了眼站起家来低头不语,似被贾母肝火吓到的王氏,也站起家来,“老夫人息怒,此事已传遍了京中街头巷尾,我同老爷再是不信,也不得来确认一二。”

这事一起,迎春同惜春反倒往贾母院里里来得勤了,迎春是个嘴拙的,来了也尽管坐着喝茶,如果黛玉偶然下棋,她就捧着本书坐上半天,不晓得的,只当她是特特上内书房里看书来了。

宝玉本是个爱热烈的,又瞧着一院小女人们在那儿笑闹,哪有不动心的,是以每日下了学往王夫人院里应罢卯就吃紧忙忙地往回跑,即陪了黛玉,又能同女孩儿们一处谈笑取乐,真真是一举两得之便。

贾母仍在上首连连拍案,她被气得除了“岂有此理!”一时再说不别的来。林、王夫人也均不敢出言,氛围顿时沉重不已。

宝玉约莫听得“受不住”几个字,只当是宝钗身子不适先走了,就同黛玉道:“……你来同我们评评理,四mm方才连输了三回,竟然抱着果匣盒不放手……”

林夫人笑了笑,“京中现在很多人都在说呢,我家老爷也是才晓得的,说是才不久前贾府的老太太于席上瞧见一名梨园出身的女人同我家玉儿长得非常得像,待得细问,方知竟是您白叟家流落在外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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