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被打板子,宝玉磨叽着不肯说,在自家姐妹面前也就罢了,现在却另有位新来的神仙样的林mm,他虽不喜读这些酸腐文章,但读不好被打板子,却不是甚么光彩的事。贾母心急,早命人将二门上跟着的小厮拎了出去,黛玉瞧着那小厮跪鄙人面面额生汗,眸子乱转地禀道:“……二爷写不完夫子安插的窗课,就被夫子打了板子,又罚多抄一遍,二爷手疼,写不快……”――宝玉为何完不胜利课,那厮是一字不提。
贾母本就肉痛宝玉不已,再听此言,无疑是火上浇油,立时一叠声地喊着打出去,那小厮不等人来拿,已自退出大门,一溜烟地跑了。早有机警地小丫头捧了上好的伤药过来,贾母也不假手别人,亲身脱手将宝玉那连皮都没破一丝的红手心抹上厚厚一层伤药,又拿细纱密密地包了。边包边哭,只说那夫子心狠手黑、不学无术、教诲无方……还要迁怒宝玉。
本来宝玉这般殷情,黛玉也是有些受用的,只是么,一则她自来一小我惯了,几曾有人这么牛皮糖普通的粘着她的;二则么,黛玉想起昨个儿的事,就不由轻哼了一声。
宝玉虽被黛玉喝了一顿,只是他与黛玉相处还在新奇劲上,不敢随便摆公子哥儿的款,且黛玉所举乃贤人言,宝玉别的书好辩作是诬捏的,《四书》却还是要认的,只好自认冒昧才子,深觉惭愧之余,还是在一旁各式哄劝。黛玉虽不再发作,面上却终是淡淡的,也非论贾母、王夫人等看不看得见,尽管带着些爱理不睬的气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