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便是忘了,我们全当记取你的好就是了。”探春笑道。
中间的小丫头得了李纨的话,那里还用袭人脱手,忙接了食匣过来在案上摆了。袭人笑嘻嘻地站在一旁陪着说话。
“本来是得了老太太的指导,怪道这般新奇周道。倒不是宝兄弟多嘴,原是我瞧着好,也想照着安插间出来,这才问的他。”宝钗笑道。
宝玉还未应下呢,忽听宝钗走到近旁来笑道:“说是来寻林mm的,怎地连宝兄弟自个儿也寻不归去了,再不去,可就叫她们几个丫头吃完了……”
“好丫头,是个有孝心的,且放到这边来。”
“这个宝玉,又到处饶舌……”黛玉低低嗔了句,抬眼笑道:“只不过老太太说是我们自个儿顽的处所,让我学着清算了下,只是我笨拙,大主张还是老太太拿的。”黛玉非常低调,无他,象这般的屋子本就没个先例,若被谁拿捏出个错来岂不无趣,是以她老是抬着老太太的名头说话。
“听宝兄弟说,这屋子里的安排都是mm安插的?”
黛玉听了,只淡笑不语。她当初置这屋子时就曾想过王氏若也这般清算出一间屋子,拘着三春不叫过来,可就有些叫她头疼了。但转而细细一想,不说那王氏本就不喜女人读书,才将打发走了夫子,又怎会故意再清算出个书屋来?且三春是她不得以接下的,又不是她肚子生出来的,她那里能有这般经心肠出地、出钱、出人(这屋子的一应嚼头可都是出自老太太名下呢)。那三春除了人在她院里住着,一体事件本就借着贾母的口一气儿全抛给了李纨去管,那李纨,呵呵,孀妇赋闲的,兼又手紧得连凤姐都佩服,自不会去多这个事。宝钗这句话,真真是白饶。
黛玉听了部下一顿,重又侧过甚来打量了下宝钗,只见她笑盈盈地望着本身。黛玉遂放了手中棋子,伸手取过茶盏轻抿了口,笑道:“这屋子里书虽未几,倒是放得零散了些,薛姐姐若要寻甚么书,尽管说与小丫头们听,她们帮你找起来只怕要快些呢。”说着招过一小丫头来,道:“薛女人要看《女四书》,你去取将过来。”那小丫头应着就去了。
宝钗发笑道:“不知这二者有何分歧。”转头去看黛玉,不想黛玉又自打谱去了。
黛玉瞧着袭人忙前忙后,心下倒也佩服她会做这等花腔文章:先前这很多日子都未曾见她往书房里送过一滴水,偏今个儿她就贤惠地送起东西来了……
“mm在看甚么书?”
到是宝玉复又跑将过来笑道:“好mm,幸亏去得快,那糕我给清算了两块洁净的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