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府住得近,贾母一行自是来得是早的。但见东府正门大开,门前白幡高举,门内素灯成行,披麻带孝的各色人形在暗淡的灯影间一隐一现地穿行,高凹凸低的哀声更是不觉于耳,恰是贾族宗妇新丧,阖府记念之景。

月梅气得笑,将匣子顺手撂在几上,撇嘴道:“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少本领吃得我心疼。”

1、有大大说走了袭人,来了鸳鸯,戏份只怕就欠都雅了,实在大师能够看看鸳鸯除了断发明志这个好处外的其他面:如她包庇司棋,偷拿贾母财物,虽看着有情有义,可到底不是为人友,为人仆的本份。

赵姨娘的脸立时就一白。

赵姨娘这才想起贾母之威,不由心虚起来,借着茶盏遮了回脸,方拿绢子出来抹了抹脸,笑道:“瞧我这性子……原是今个儿有空,特地来瞧瞧林女人的。林女人身子可大好了?早就想过来瞧瞧女人的,总也不得闲,好轻易今个儿清算完你舅老爷的冬衣,得出这么刻儿空来,就紧着过来瞧瞧。”

写得慢,好歹也出了一章,各位大大新春欢愉!

老太太既发了话,刑、王两位夫人说不得也要做做模样,日日往东府里去,迎春与探春自是要相随的,李纨帮不得别的,照看下小姑子们自是要的。惜春本是东府的女人,现在更是日日陪在她嫂子身边,是以内宅里一时只余下贾母与黛玉一老一小这两个不管事的。下人们少了管束,倒较常日还欢愉些。

这赵姨娘是二舅老爷贾政的跟前人,因身下立着三女人探春与环哥儿一对后代,原较其他姨娘多了好些面子。可惜她自个儿却不大醒事,眼浅心窄,偏疼调嘴弄舌,又是个舍得下脸面,放得出泼的货品,倒使得平日里世人都远她三分,她却只道人家那是敬她,心下对劲不已。现在听得那小丫头竟在门口同她回嘴,且又一张嘴直指她的出身,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赵姨娘那里肯依,叉着腰骂骂咧咧地就要再出去同那小丫头实际。

鸳鸯却不是个怕事的,可今个儿她倒真有点心虚:她本也是纱织求过来讲情的,却不知那纱织一事托了两人,那一个偏又是不着调的赵姨娘。到了现在这境地,鸳鸯只光荣自个儿没开口。自不会去趟这混水。

“为我病着,这一屋里已是一股子药味,只怕连好人都给熏坏了,她那么个病人,更是难捱。前个儿我就让你去禀过二嫂子,叫纱织她父母来挪她出去养病,怎地现在还让她在屋里熏着?”

黛玉点点头,“倒忘了这茬儿,原是我的错,却让纱织多在我们屋里过了两日病气。你就该早早回了我,先将她挪出去才是,到底身子要紧不是。现在赵姨娘既是她亲戚,无妨先请畴昔陪她说说话,也好提提精力的。”

黛玉却待她喊完,懒懒道:“我倒头回传闻姨娘也算端庄亲戚。这自家人三个字我可当不起。”

鸳鸯横了她一眼,也笑着给啐了归去:“现在我可算看明白了,林女人原是个风雅的,满是你们这些小蹄子拿张作乔的,坏了你家女人的名声。我偏吃了,心疼死你。”

黛玉脑筋沉,也不计甚么,只图痛快,转头又来瞧鸳鸯,一并问道;“平日你们也是好的,可要一起去瞧瞧?”她那句丫头们拿乔作张坏了自个儿名声的话黛玉但是揣摩半晌了。既想不清,干脆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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