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喝完最后一口,苏妍如蒙大赦,软滑着身子正欲倒头再睡便觉嘴里塞入一颗梅子,酸酸甜甜将嘴里的苦味儿尽数袒护。
认识昏黄之际,苏妍又听耳边传来仲康的轻唤,他似是屏着呼吸,语气轻缓声音压得降落,无端带了些谨慎翼翼的摸索,听出他的严峻,存了要看他究竟会做些甚么的心机,苏妍并未应对,呼吸愈发绵长,佯装已然沉甜睡去。
没几息的时候,仲康拿着药秤出去,“白术二两,娘子,对不对?”
夏花哀嚎一声,伏倒在炕上,拱着小身子来到苏妍腿上,面朝上身子一瘫,用心拖着长长的调调有气有力道:“苏妍姐,你看我都快累晕畴昔了,你便不幸不幸我吧……”
话虽这么说刘婶子到底不舍得过分于逼迫幺女,收了针线。
既已开首,前面便轻松了很多,苏妍轻声道:“我、我有想嫁的人了。”
只听她笑嘻嘻道:“阿娘,这还用问嘛!苏妍姐平时又不跟别人见面,必定就是傻子仲康啦!”
谁知没过晌午,苏妍便感觉身子沉重头昏昏沉沉,满身酸疼,不管喝多少热水仍感觉口干舌燥,她撑着身材的不适做好晌午餐,刚一回身便觉面前发黑腿脚一软便往地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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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一时被这个认知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睡意去了大半,如此更清楚的感遭到唇上的触感。
自那日被逼着为仲康纾解后,苏妍与仲康稍稍有个肢体打仗抑或眼神交汇,便会羞怯不已,现下被他揽入怀里,更是郝然,俏脸嫣红倒是为她发白的脸添了几分色彩。
熟料仲康倒是稍一矮身一手探入她腋下,一手横上她腿弯,略一用力将她横抱起来,径直往东屋去,“娘子病了,要好好歇息,我去给你抓药。”
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以是然,刘婶子夙来是本性子急的,孔殷道:“啥这个阿谁的!利利索索大风雅方的,说!”
苏妍听到仲康如是道,她呼吸一乱,脸上微热。
苏妍见状点头轻笑,启唇道:“白术二两,甘草一两,附子五钱,姜五片,枣一枚,煎至半碗,听清楚了吗?”
苏妍咬唇,好半响不说话。
“如许便不干了!”
“那药呢?”仲康吃紧道:“药在那里?”
昨日下了雨,地里还湿着,刘婶子便未下地,而是待在家里拘着夏花做女工,苏妍到的时候夏花正抱着刘婶子的胳膊撒娇耍赖,任是如何说都不肯再绣上一针。“哎呀,阿娘!你看我明天都绣了一片荷叶了,你就让我歇歇嘛!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急甚么呀!”
刘婶子顺手拿起夏花扔在一旁未完成的绣品递给苏妍,恨铁不成钢的觑了一眼犹躺在苏妍腿上耍赖的夏花,“瞧瞧,这才绣了片荷叶就感觉累了,你啊,忒没耐烦了,就得好好拘一拘!省的今后临出嫁了连嫁衣都绣不好!哪户人家敢要你?”
他竟,竟趁她熟睡之际亲吻她!
两唇相接,那薄软温热的唇先是在她唇上蹭了蹭,而后启唇含住她的双唇,舌尖悄悄描画她的唇线,将她的唇一寸寸尽数勾画一遍后他这才对劲的放开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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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苏妍该当趁着病情不甚严峻时熬些祛风驱寒的姜汤喝下,如许一来不到半日身子的不适便能够尽数消逝,风寒天然病愈,可苏妍夙来不喜食姜,一想到姜汤的滋味便觉心中顿生冲突,加上她感觉自个儿现在病症较轻,捱上一捱该当就没事了,是以并未喝姜汤,更遑论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