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所得风寒不甚严峻,喝了药翌日便已无大碍,忆起昨日迷蒙之时所思,苏妍去了刘婶子家。
昨夜临睡前贪凉未关窗,本来该当无甚大碍,却不想半夜竟细精密密下起雨,湿寒之气侵袭入体便是风寒。
农家院小,没几步便到东屋,苏妍靠坐在炕头昂首看他,“你晓得抓哪几味药吗?”
“娘子?”
幸而仲康探头探脑在灶房外看饭做好了没,见她将要软倒在地上,他一个箭步上前捞起她,“娘子!”
只听她笑嘻嘻道:“阿娘,这还用问嘛!苏妍姐平时又不跟别人见面,必定就是傻子仲康啦!”
仲康每抓一味药便要让苏妍过目,如此来去数遍才总算抓好药,待仲康好轻易将煎好的药端到苏妍面前时,她已靠坐在炕头沉甜睡去。
这梅子是前两日刘婶子送来的,夏花平日里爱吃些零嘴,刘婶子常常都会买上两份,一份留在家中,一份送来给苏妍,可谓是将苏妍当远亲的女儿养。
昨日下了雨,地里还湿着,刘婶子便未下地,而是待在家里拘着夏花做女工,苏妍到的时候夏花正抱着刘婶子的胳膊撒娇耍赖,任是如何说都不肯再绣上一针。“哎呀,阿娘!你看我明天都绣了一片荷叶了,你就让我歇歇嘛!又不是明天就嫁人了,急甚么呀!”
第二十九章
苏妍浑身酸痛有力,涓滴不想睁眼,半阖着眸子被仲康抱扶着靠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将碗里的药喝完。
苏妍掀眸看了眼,点头道:“对。”
对于虎峰村的村民们来讲姚家的事便是如此,不过供人们茶余饭后田间地头得空之时唏嘘几声罢了,很快便会被新的话题代替,比方东头王家妯娌俩为了几斗米打起来了,比方西边刘家大儿子从外埠返来赚了大钱,又比方村里的泥瓦匠郭山去给县城里的大老爷盖屋子去了,等等诸如此类。
窗外雨声淅沥,凉意自棱窗袭来,苏妍紧了紧被角仍感觉冷。
“如许便不干了!”
“我就在家里说说。”夏花吐吐舌头,昂首见苏妍挑开帘子出去,她忙道:“可算是比及救星了!苏妍姐,你快跟我阿娘说说,放我歇歇,我今后但是要嫁给大老爷过好日子的人,可不能死在这小小一根绣花针上!”
见她如此,刘婶子心一沉,模糊猜到一些,却又不敢信赖。
她笑着回身对刘婶子眨眨眼,嘲弄道:“婶子,你可别管我,归正我今儿也没事,就坐这里帮你看着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