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将本身碗里的粥喝完,连碗底都舔过一遍方才罢休,下颌搁在桌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妍,那眼神几欲要发绿光。
她一出去直奔素袍妇人跟前,站在妇人身侧稍稍弓着身子恭敬低语,“娘娘。”
雪芝并着月芝一伸谢恩。
她连番的话语下,太后早已合上双眸,双手用力扣着罗汉床的边沿,神采冲动,眼角隐有水光。
月芝嬷嬷脸上堆笑,“让女人久等了。”
这一个月来她对流萤的饭量有了完整的体味――
流萤这才踌躇着捧过碗,临下口之前又连连看了苏妍好几眼,待见她当真不想吃的时她方才捧着碗又是一番狼吞虎咽。
太后抬了抬眼皮,放动手中经籍看向月芝,保养得宜使已年逾四十的她现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她神采淡淡道:“月芝,你内心有事?”
回到寮房流萤迫不及待翻开食盒,只见红漆嵌螺钿的食盒中安设着一半大青瓷并蒂莲缠枝盖碗,碗中满铛铛的盛满了软糯的莲子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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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悄悄点头。
雪芝面上一喜,未再多言。
月芝嬷嬷趋步退出屋子,屋里,雪芝嬷嬷躬身在太后耳边道:“月芝此番善作主张,娘娘莫要怪她才是。”
苏妍点头,抿唇一笑道:“不是,我前些日子身子不太好,家中兄长见寺中清幽,便挪我来此处静养。”
临窗安排的黑漆万字不竭头三围罗汉床上,一妇人斜靠在妆花迎枕上看动手中的经卷,她着一素白棉袍外罩一层纱衣,如云青丝绾成一个髻松疏松散坠在脑后,只斜插着一只白玉簪。
苏妍点头。
说着她将碗重又推回苏妍面前似是当真割舍的下,可做这行动的同时她的目光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妍的碗。
罗汉床上,太后阖眸倚着迎枕,好久,就在雪芝觉得她已经睡着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许是月芝嬷嬷早已算好,这粥竟是恰好够苏妍和流萤一人一碗,未几很多,也不知她用了何体例,熬出的莲子粥竟比苏妍熬制的还要苦涩几分,香味勾得流萤连用餐的礼节都忘了去,端着碗呼噜呼噜大口大口吞咽,没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而苏妍这边才刚动下去浅浅一层。
她顿了顿,踌躇道:“婢子前几日去池边采莲蓬之事碰到了一名年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