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苏妍正想着小睡一会儿,院外便来了人,说是宫里来了旨意。
宣完旨,胡公公没急着走,而是来到苏妍面前,躬身对苏妍道:“郡主,太后命老奴传话,郡主安设好府中诸事便进宫一趟,她白叟家想着郡主呢。”
自那日回府,太后便派了赵嬷嬷来,说得好听是来“服侍”她,实则是行监督之实!
“好了,快些出来吧,祖父他们都等你呐!”魏鸢等不及,拉着苏妍进了府门。
魏正远话中模糊的指责让苏妍一愣,转而暗自笑开,心道她这位父亲是在为魏蔷鸣不平呢!
那婆子领命而去,未几时又出去四人,两男一女,陈氏指着那未及弱冠的十七八岁的青年道:“这是你二哥泽沅。”又指着一侧的两个约莫十岁的男童女童道:“这是你三弟泽洳,五妹兰儿。”
老镇国公和魏正晖未作他想,陈氏和魏鸢则是面露欣喜,回后院的路上,魏鸢笑着揽着苏妍的胳膊道:“这回你可真是长安城这一众贵女里身份最贵重的了!我本还担忧你会受委曲,现在看来是白操心了!”
魏鸢撇撇嘴,朝苏妍挤挤眼。
苏妍点头,跟着她进了正面一间大房,正面端坐主位的便是苏妍那日已见过的老镇国公,魏正晖魏正远兄弟分坐他下首摆布两手边,陈氏坐在魏正晖下首,魏正远中间坐着其中年男人,苏妍没见过。
先是明昭帝的旨意,赐了苏妍一块腰牌,自此今后苏妍不必通传便可随时入宫。
而她那好祖父,更是以她身染风寒卧床养病为由,将她关在采薇院中,院外之人不得进,院中之人不得出,这是要把她同外界完整分开开来!
腊月二十这天,另有三天便是小年,鹅毛大雪纷繁扬扬下了一夜,天明的时候才渐渐停下来,雪积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要埋了脚脖子,街上卖早点的小贩早早出摊,高高的笼屉冒着热气,零零散星的行人偶有立足,花几个铜板买两个刚出笼的馒头,捧在手里热腾腾的驱走浑身的寒气。
马车将将停稳,一行穿着光鲜的人便自国公府朱漆大门内迎了出来,打头的鲜明是国公府至公子和二女人。
至于那魏泽洳,是魏正远纳的林姨娘所生,是苏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是祖父的院子。”魏鸢知心的在苏妍耳边轻道。
听听!这一字一句恭敬有礼,叫人挑不出分毫错处,仿佛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奴婢。
魏蔷出世之时便被封为县主,是长安贵女里少有的有品阶的,她一向以此为荣,现在苏妍一来便被封为郡主,又有帝后的旨意在后,魏蔷只感觉本身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两颊火辣辣的疼。
苏妍自是点头。
“我的漪澜小筑里搁了个藤架,种了几株葡萄,夏季能够躺在架下乘凉,葡萄熟了还可摘葡萄吃,一举两得。四妹的院子不另有空位吗?到时也放个藤架吧!”魏鸢指着院中一处空位道。
苏妍见状一笑,主动道:“我正想着那么大的空位要种个甚么好,二姐就给了主张,我也喜好吃葡萄,可惜现在是夏季,等开春我便找人搭个架子种几株葡萄,擎等着吃葡萄了!”
说着她从身后的丫环手中拿过一个四四方方的黑漆木匣子递到苏妍手上,笑道:“上回见着没寻着机遇,这回可算是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