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以后便是上妆,微修黛眉鬓角,涂上淡淡一层胭脂,匀匀的抹上口脂,一层层的穿上嫁衣,戴上凤冠。
苏妍看着不由暴露一丝笑意,对流萤道:“别急,时候还早呢。”
苏妍被他看得羞窘难耐,忍不住动体味缆子,这一下仿佛触到了甚么开关,窦宪大步向前打横将她抱起,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身子,似要将她按进自个儿身子里,与她合二为一似的。
陈氏给桂枝嬷嬷使了使眼色,桂枝嬷嬷领悟,挥手让流萤先出去。
明知不该难为情,苏妍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双手不住握紧。
下一瞬却又将她悄悄放在了床榻上,欺身上前,高大的身躯将她娇小的身子全然覆盖起来。
喝完粥没一会儿,窦宪便返来了,二人喝过合卺酒后,房中一干人便退了出去,窦宪怕本身一身酒气熏着她,便回身去了净室沐浴。
许是窦宪提早警告过,先前来洞房的路上一起笑闹的世人大多在新房门前便散了,现在房中除了喜婆丫环,只余别的两人,鲜明便是换了常服的明昭帝帝后,做了男装打扮的庄皇后正垫着脚倾着身子想要看苏妍,却被明昭帝扯住了胳膊,正挣扎着,刚好苏妍从窦宪身后探出头。
琼脂凝腮,粉面含春,唇色水润,一颦一笑皆是倾城色,看痴了世人。
孙嬷嬷是窦宪的奶嬷嬷,窦宪夙来尊敬她,苏妍天然会更加尊敬,便道:“有劳嬷嬷。”
虽说自她归家,现在不过半年多,但祖父是极开通驯良的,大伯父常日里虽不苟谈笑,但苏妍晓得这只是他的表象,暗里里他待底下这一众小辈都极好。魏鸢常说,别看阿耶总肃着脸,但只要我一撒娇,他就甚么都听我的。
幸亏魏正远虽荒唐,却晓得本日出不得不对,同魏正晖一道在老侯爷院中等着,苏妍叩首拜别家中长辈,厥后又免不得一番落泪――倒是舍不得祖父和大伯父。
流萤乜她一眼不说话,面上明晃晃的不附和。
孙嬷嬷畴前觉得以二爷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难有妻室了,没推测现在不但娶了妻,还是这么一个珠玉般的人儿,身份又高贵,传闻性子也好。现在一看晓得外头所说非虚,心中更是欢畅,天然如何看苏妍都感觉好,笑意不由又深了几分。
老国公和老夫人乃是少年伉俪,结婚六十余载,一起相携着,是长安城里驰名的伉俪情深。此番老夫人受了太后的嘱托来为苏妍挽髻。
再想想苏妍的亲父,陈氏不由暗自点头。
陈氏忙道:“哎哟别哭,可千万别哭!大喜的日子哭甚么?”
出嫁前桂枝嬷嬷早已教过她本日该做的事,箱底另有太后特地着人送来的避火图,苏妍天然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甚么,恰是如此她更加忐忑,双目忍不住看着净室的小门,不知是期盼多些还是惊骇多些。
陈氏为苏妍梳发,桂枝嬷嬷站在苏妍身侧笑着说着吉利话,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
卸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流萤服侍着苏妍沐浴换衣,换上一身海棠红的薄衫,脚上是浅杏色的软缎绣鞋,这才感觉身上松快了很多,不由松了一口气。
苏妍微低着头,轻“嗯”一声。
流萤自内里出去,本来脸上还带着忧色,见屋里二人红着眼眶,小丫头不晓得想到了甚么,自个儿也跟着眼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