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捏着银子，连声道：“好说，好说，我们敬顾爷是条男人，只是上面交代下来，我们只能来传召顾爷。顾女人放心，虐待谁也不敢虐待顾爷。”
“刘家如果安然，我们就领那份护院的银子，万一刘家有个好歹……”黑脸魁伟的男人摸了把被刘才子砸出的青紫额头，“让刘才子那虚假的**都雅！”
他们都清楚顾衍的赫赫凶名。
“爹不想提起的。”
顾明暖宿世连心中有人的李玉都哄得来，此生她不肯再操心吃力图夺别人的喜好，当然父亲除外。
王嬷嬷轻手重脚，尽是害怕的靠近顾明暖，“我去探听了，齐知府本不想接刘家的状子，是冯寺人让人递了话，都说刘家以香料方剂攀附上冯寺人。”
既然退亲，她就不能让父亲有污点隐患，更不会留给刘家再攀附上来的机遇。
“废料。”
“顾衍被抓了？”谢珏允去指尖的血珠，辉月般的眸子通俗阴霾，“我早说过只要别人欠我的，筹办马车，明日我要去顾家。”
顾衍闷闷的嗯了一声，他的女儿和顺仁慈，体贴聪明，竟被刘贱人诽谤……当时真应当要了阿谁贱人的命儿。
“少爷。”
他们之前多是逃亡之徒，杀人越货没少做，被刘家雇来只图个安稳，本就偶然同很有义气的顾衍作对。
刘瘦子面无人色，喝止漫骂的刘才子，“你给住嘴！”
顾明暖把早已写好的退亲文书交给王嬷嬷，“你送去衙门登记备案。”
谢珏凝睇流血的伤口，清冷悲惨的笑声从他口中传出。
“爹—”顾明暖笑着安抚住顾衍，给每个差役都递了几两碎银子，“我爹还需求差大哥关照一二，既然刘家把我爹告官了，这官司我们必然打到底，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会还我爹一个公道。”
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自谢珏手中奏出，琴弦生烟，韵律似化作一道道剑芒穿透迷雾重围。
刘瘦子安抚住护院，此时端赖他们保命了。
没人敢禁止顾衍，没人敢同顾衍对视。
盈盈的月光落在顾明暖唇边的嘲笑上，平增多少清冷冷厉，雪地上的影子孤傲纤细却有压不垮难不住的韧劲儿。
差役连连点头。
不提顾衍是南阳顾氏嫡裔，就说她本就没想藏匿顾衍一身的本领。
“……刘家的事儿。”
散去的护院背着刘家人又堆积到一起，领头的人低声道：“我看刘家未一定甘心，顾衍不仕进了，但军中人甚是给他面子，传闻他同马三爷有买卖来往，刘家不过是富商，又刻薄得紧，一旦惹了不该惹的人，满府的繁华是保不住的。”
天擦黑时，凉州知府府衙的差役上门，锁住顾衍，说刘家状告顾衍行凶，盗取刘家财物。
刘才子爬起来，脸颊肿胀让明眸只要一道缝，顺手抄起东西就向护院身上扔，“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
“顾衍疯起来，西凉军无人敢惹，即便当年好战神力的柳将军都得暂避锋芒。不瞒蜜斯说，顾衍另有好些有着过命友情的袍泽，这些人都听顾衍的，他们一旦结阵冲杀，没上千人底子挡不住。”
去都城，顾衍能找到重新入仕的契机。
“爹忍一忍。”
“大哥的意义是……”
刘家主子仁慈倒还罢了，刘才子在外人面前装得极是贞静贤淑，暗里里没少搓磨主子，早已失了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