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把房门合上,顾明暖出门恰好撞见奶娘,低声道:“别打搅他。”
断成两半的美人靠倒在地上,顾衍阴沉着脸,一股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的凛冽杀气足以震慑住一众护院。
没人敢禁止顾衍,没人敢同顾衍对视。
顾明暖眸子闪过幸灾乐祸:“没香料方剂,刘家许是另有活路。”非常意味深长。
不提顾衍是南阳顾氏嫡裔,就说她本就没想藏匿顾衍一身的本领。
回到家,顾衍脸上还不见笑模样,对顾明暖说已经退婚了,不肯意让肮脏的事玷辱小暖的耳朵,推说他累了,一头扎到炕上,捂上被子。
散去的护院背着刘家人又堆积到一起,领头的人低声道:“我看刘家未一定甘心,顾衍不仕进了,但军中人甚是给他面子,传闻他同马三爷有买卖来往,刘家不过是富商,又刻薄得紧,一旦惹了不该惹的人,满府的繁华是保不住的。”
他们都清楚顾衍的赫赫凶名。
“齐知府一定敢卷冯寺人面子。”王嬷嬷不无担忧,“要不女人去求求谢公子?,他不是还欠女人的情面。”
“顾衍被抓了?”谢珏允去指尖的血珠,辉月般的眸子通俗阴霾,“我早说过只要别人欠我的,筹办马车,明日我要去顾家。”
刘瘦子面无人色,喝止漫骂的刘才子,“你给住嘴!”
刘才子没想到长兄会俄然凶她,揉着卡着气的胸口,哼了一声,毕竟没再持续骂人。
“爹忍一忍。”
她想来会很难堪吧。
顾衍冷静衡量鸭汤的代价,以他的技艺就算困在缧绁逃狱也不吃力:“我听小暖的。”
顾明暖宿世连心中有人的李玉都哄得来,此生她不肯再操心吃力图夺别人的喜好,当然父亲除外。
谢珏?!
“爹不想提起的。”
顾明暖没诘问详细的退婚颠末,体贴的帮顾衍褪去鞋袜,把醒酒汤放在保温壶中,轻声说:“爹-一会记得喝。”
顾衍大模大样的走在前面,一众皂吏毕恭毕敬的跟从,不晓得的人还觉得哪位官老爷出巡。
差役连连点头。
“我爹脾气不好,差年翻戏万别把他同别的犯人关在一起,我担忧会闹出性命来。”
“顾衍疯起来,西凉军无人敢惹,即便当年好战神力的柳将军都得暂避锋芒。不瞒蜜斯说,顾衍另有好些有着过命友情的袍泽,这些人都听顾衍的,他们一旦结阵冲杀,没上千人底子挡不住。”
“明日奶娘随我去孤山寺,我先会一会齐太夫人。”
琴弦似接受不住这股绝望,断裂的琴弦似细鞭子抽向谢珏,一道又深又细的口儿留在谢珏的手背上。
目睹顾衍欲大闹一场,锁拿顾衍的差役一个个吓得双脚颤栗。
“爹—”顾明暖笑着安抚住顾衍,给每个差役都递了几两碎银子,“我爹还需求差大哥关照一二,既然刘家把我爹告官了,这官司我们必然打到底,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会还我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