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赶在郑公公到萧府之前,只是郑公公已经解缆去萧府了,他又担搁了半晌,只怕赶不上他了。
萧央喉咙有些发紧,许是有些伤寒的原因,说话时带着淡淡的鼻音,见纪柔伤感,便欣喜她道:“母亲不必担忧,阿央没事。”
纪庭茹仍歪靠在软榻上,一个丫头一勺勺喂她吃燕窝粥,纪庭萱倚窗而坐,不甘隧道:“爹可不能就这般算了,萧家那两个丫头欺负茹姐儿一个,得让她们两个都过来给茹姐服软报歉才是!”
三夫人“哼!”了一声,“她是你甚么mm?不过是个隔房的罢了!你倒巴心巴肺的对她,获咎了纪庭茹有甚么好处?纪庭茹的姨娘顿时就要被扶正了,她外祖父是户部尚书,你可晓得她外祖父手中有多大实权?纪庭茹她父亲也迟早能升任尚书,如果有机遇,连入阁都是有能够的!你为了一个痴傻的六mm,就获咎了纪庭茹,可不是得不偿失么!”
话中未带他纪德真一个字,却听得他盗汗都冒了出来,那萧六女人如何会“不谨慎落水”?还不是他那好女儿推的么!
萧宁见三夫人神采不好,倒很乖觉,笑嘻嘻的道:“娘不消担忧,现在气候本就热的很,掉湖里也没有毛病的,再说大夫也说我没事儿……”
三夫人出了萧宁的屋子,内心非常烦燥,她昨日听三老爷提及萧起,说如果此次秋闱不限定宗亲的话,萧起落第几近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心中冲突非常,一面盼着萧起有出息,将来宁姐儿也有个倚仗,一面又不但愿他出息无量,毕竟他另有个亲姨娘在。
三夫人又怒斥了萧宁几句,最后临走时道:“你给我好幸亏床上躺好了,就算是没病也要躺好了!你是为了央姐儿才落的水,总得让人家领你的情才好!”
萧宁抿着唇不说话,内心却想着一会儿要给二哥写封信告状。
纪德真气急,上前就扇了纪庭茹一个巴掌,“你说不去就能不去么?就是死了也得抬到萧府去!”
萧宁也有些火气,却不敢顶撞三夫人,小声隧道:“我又没有事情求她,她外祖父是谁跟我有甚么干系?”
如有一日他真的飞黄腾达了,他姨娘难免失势……
萧央一向睡到了酉时才醒过来,她自小身子便弱些,这会儿倒不感觉头疼,只是有些咳嗽,白氏赶紧端了温在炉子的汤药来喂她喝下。
三夫人叮咛丫头们都出去,在椅子上坐下来,沉声道:“还不给我躺归去!”
妇人家最早想到的便是男女之事,但那萧六女人年纪还小,摄政王不该是如许的意义吧?
萧宁内心不大佩服,只嘴上服软道:“女儿是有些打动了……但央姐儿是我的六mm,纪庭茹那般欺负六妹,我如何能够只看着不管?”
纪庭萱和纪庭茹都是纪德真最宠嬖的女儿,那里见过纪德真这般模样,顿时吓得神采一白。
已经入夜了,暮色沉沉里掌起了灯,一片暖和柔色分散开来,全部庑廊都覆盖在灯火杳杳当中。
三夫人嘲笑一声,“倒真是跟你爹一个模型刻出来的!你爹万事都挂念着他那大哥,你便万事都挂念着隔房的堂妹,你们父女两个真是不气死我不肯罢休。我们萧家虽是宗亲,也只是说出去好听罢了,论实权,连纪庭茹外祖父一根小指头也比不上!”说完便硬声道:“下回再见到纪庭茹,你好好去给她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