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特长指捅了萧央一下,“六妹你说是不是?”
萧央本来都是由婢女喂饭的,现在她天然是不肯意了,便本身伸手拿筷子,萧老夫人怕她不会拿,还体贴的教她如何利用,她只好假装笨拙的模样学了一会儿,才渐渐夹菜吃。
萧桂抹了下泪,面上却带笑容,“有祖母这句话,我便是做甚么都值得了!只不过孙女是内宅妇人,又那里懂他们宦海上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呢?恐怕大爷因着这件事获咎了摄政王,孙女这两日连觉也睡不着,才想起母亲在大恩寺求的那串保宦途顺利的佛珠来,想着孙女虽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倒是日日都是母切身边奉养,待母亲无一日敢不恭敬,才想着跟母亲求了那串佛珠来……”她眼泪快速就掉了下来,却只要那么两滴,瞧着当真是分外不幸。
萧老夫人点点头道:“你一心为着你父亲,是个孝敬的,姑爷也好,亲戚之间可不就是要相互帮衬么。”
她们三个坐在一旁的绣墩上,萧桂的目光这时便扫过来,笑着问:“五妹和六妹说甚么悄悄话儿呢,也说出来让二姐听听!”
虽是庶出,但毕竟是早就嫁出去了,是娇客,何况又成了曾夫人,身上也是有诰命的,萧老夫人再不喜,也不能绷着脸对她。
二老爷不过是与张大人的公子有些争论罢了,且是因为张公子喝多了酒而起的,昨日二老爷便说张大人请他去喝茶,此事便已经了了。再说那张大人与摄政王算甚么故旧?人家摄政王恐怕连他家门儿朝哪边开都不晓得!
萧若与萧宁都学了几年了,除了指导些指法外,只让她们勤加练习便可,现在又加上了一个萧央,温徒弟只好重新教起。
二夫人若非涵养好,又是在萧老夫人面前,她都想站起来挠烂萧桂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萧若温馨的坐在一旁,微垂着头刺绣,甚么也不说。
她说着便拿眼睛去瞟二夫人。
萧桂也不想获咎了三房,只能咽下这一口气,转了转眸子儿,便拧着帕子,叹道:“都瞧着我面上光鲜,谁又晓得我暗里里过得有多艰巨呢?”她侧身抱住萧老夫人的膝盖,话音儿中便带了哭腔,“大爷他那小我,表情好时待我也是极好的,如果犯了那犟脾气,便是我说甚么他也是一分都听不出来的。前两日父亲在桃花巷与侍郎张大人的公子争论起来,还失手打了人,那张大人但是与摄政王有旧的,张大人不依不饶,非要将父亲告到大理寺去,可不把我急得不可么!昨日我瞧着大爷表情还好,便亲手给他做了几道小菜,求着他定要帮帮父亲才是,他也是怕获咎了摄政王,思虑了整整一个早晨,第二日起来,眼下都是青黑的,跟我说,父亲的事他定会帮衬,哪怕是于宦途倒霉呢,也不会让父亲到大理寺去遭罪!”
萧老夫人特地请了苏绣、蜀绣都善于的温徒弟,温徒弟年事不大,尚不到三十,家中宗子方才开蒙,季子才不过九个月大。因家中有季子需求顾问,温徒弟便不常在流碧阁盯着,指导了她们指法,又留了绣样,便会回家去。
采月又劝了好半晌萧宁,萧宁见萧若和萧央都不肯去,便扔了手中的绷子,坐到窗边边烤着火炉边生闷气去了。
二夫人这才渐渐不哭了,四女人萧若也跟着坐下来一起用饭。
二夫人虽不是远亲的儿媳妇,萧老夫人却也极看不上萧桂这等做派,竟还敢拿捏欺负嫡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