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秀之消化了一会儿,她也不蠢,董二爷的意义是,谢宁先合达到目标,后再分呈两虎之势,倘那买卖真成了,她董家无疑自当时起,不管志愿如何,已然时候身入浑水中:
此事儿他在当时也劝太长兄,然长兄夙来是决定了,便九头牛也挽不返来,而东宫之争,他自来感觉,他董家不比习家有习首辅那样的人杰,当今又非乱世,武官于朝中虽仍有威望,却不得不承认,永安帝更倚仗于文官打理朝政,特别是内阁中的那几位,其影响力早非他大哥这大将军可比,更别说他这五军都督府中的中军右都督,力量不敷,自也谈不上满身而退。
“二叔天然不是此意,秀姐儿,我费了三日时候方劝得你父亲软下态度,同意明日早朝同静国公试下口风,你觉得二叔是没有考虑的么?”
董家女自主择婿,此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要数上几代的祖姑奶奶去,她父亲又夙来刚强得很,母亲亦软弱惯了,自小她兄弟姐妹更是唯父命从,从未违逆半句,如许的景象保持个十数年,父亲于大将军府中说一不二的气势已成,纵能想到先例,父亲也容不得她起这个头。
“可现在……我……我逼父亲同意让我嫁给冯大少爷,那我们董家也是……”
“秀姐儿,你诚恳奉告二叔,三日前你借择婿大闹繁若院,但是有谁给你出的主张?”
“莫慌,咱董家站营是迟早的事儿。且我以为,四产业中,相较起有中宫之主的谢家、占了元嫡上风的莫家、有天官尚书的宁家,有深受皇上宠溺的夜大蜜斯的夜家,其胜算更大些,只是先时我劝不平大哥,大哥不想站营,总感觉抽身其外方是保全董家之法。然抽身其外,岂又是那般简朴的?倘真能如此,二叔又何尝情愿冒着阖族毁灭之险去争甚么从龙之功!”
董秀之神采一变,心跳快得仿若要跳出胸口,那她与夜十一所谋之事是不是不成了?
董秀之自知她闹的择婿风波没传到坊间,纵有对她与夜十一走近而心生思疑者,也仅是疑,不会真晓得她与夜十一达成并履行之事,同父亲分歧,她自来晓得二叔更擅长官场法则,亦更通情面油滑,脾气更同父亲南辕北辙,倘父亲是火,那二叔便是水,二叔这般言道,自是真猜到甚么,同是董家人,荣辱与共,她感觉再瞒不得,道了句形同承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