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竟然没返来?
跪了一日一夜后,一样是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的老卫国公突破了端方,把韩家枪法传给了这个毫无血缘干系的外孙。
程微点头:“不成,我要等二哥返来。”
她看着面色丢脸的女儿,心中微软,抬手替她捋了捋有些混乱的发丝,又不安闲的收回击,咳嗽一声道:“母亲想明白了,今后呢,你也争气些,别再把你表哥放在心上了。将来母亲定会给你寻一个好的,比你表哥还要好,这总成了吧?”
韩氏却不晓得女儿的担忧,催促道:“好了,你莫要再胡思乱想,趁着天气还早,从速归去歇着,等你脚养好了,我还要带你去国公府呢。”
本来,甚么样的淡定,都是对已经不再体贴的人,她现在才算懂了。
画眉终究忍不住劝:“女人,天晚了,二门一会儿该落锁了,我们归去吧。”
只是现任卫国公,也就是程微的大舅,暮年在疆场上伤了手腕,不得不回都城疗养,而卫国公世子幼时体弱,虽是学了技艺,却不如父祖辈很多。
她目光下移,落到程微脚上,不由大怒:“你就这么来了?还要不要你的脚了!”
“母亲――”程微一起走得缓慢,早上用的止痛符药劲过了,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让她说不出话来。
暮色四合,天垂垂暗下来,她的面色在昏黄夜色中更加惨白。
骑马!
婆子踌躇了一下。
画眉点头:“是呢,八斤就是这么说的。”
可她不敢说出那场恶梦,在韩氏面前,只剩仓促无措。
画眉被问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这个没听八斤提呀,不过公子们出门,不都是骑马吗?”
“女人,您的脚――”
程微一心想着程澈安危,现在确切想不起问旁的事,闻言站起来,低声道:“那我先归去了。”
又何必在这干等着呢?画眉心中冷静道。
程微手一抖。
等出了院门,程微出声道:“不回飞絮居,背我去二门口。”
程微再也按耐不住,下床趿上鞋子就往外走。
怀仁伯府的女人公子们虽摆不起大场面,可出门如何也要带上个把丫环小厮的。
微儿这个模样很有些不对劲,还是先不提了,归正提了也无用,统统等她脚好了再说。
程微在二门口不远处的石墩处坐下来,薄唇紧抿,目光死死望着门口。
韩氏望着呈现在面前的次女,目瞪口呆:“微儿,你如何来了?”
一个粗使婆子当然不敢违了女人的意义,抬脚往二门口去了。
程微越想越担忧,脸上一点赤色都没了,连一向素净的唇都惨白起来:“母亲,二哥说何时返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