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程瑶只得咬牙忍下来。
陶氏这时展开了眼,眼神规复了腐败:“是孟氏啊,我倒忘了,觉得是青娥呢。”
却没想到陶氏几句话就把她这条路堵死了,恰好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疼她的男人,不帮手不说,还死命拖后腿!
“嗯?”韩止有些惊奇。
程瑶抬眸,目光和顺凝睇韩止,终究笑了:“止表哥,我就晓得,你是信我的。如果连你都不信我,我真是太难了……”
是你妹啊!
这个老妖婆,就是皇后娘娘,恐怕都没这么难服侍了吧!
这话夫人能说,她是不敢听的。
婆子忙把头垂得更低。
程瑶背过身去,不言不语,肩头微微耸动。
陶氏垂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到底是丫头生的,没有一点持重!“
程瑶想到这里,心中恨得不可,恰好孝道的帽子压死人,明晓得陶氏是成心折磨她,却只能受着。
韩止抬手,抚着程瑶白净的脸颊:“霄儿,委曲你了。”
程瑶双手环住他的腰,揽得更紧了些:“傻瓜,我若不这么说,当时就被父亲嫁给阿谁县丞之子了。本来是权宜之计,成果被他们曲解了。”
韩止心生惭愧,把她揽过来:“霄儿,我是不想我们二人之间心生芥蒂,才问你的,真的不是狐疑你。”
陶氏接过在唇边凑了凑,并没有喝,安排一旁道:“这么一折腾,又不渴了,连点睡意都没了。孟氏,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
“世子说那元帕的事?”程瑶满眼震惊,随后就是一副被热诚的神采,望着韩止的眼神痛苦又绝望,“世子这是思疑我?”
“夫人,水来了。”
当着世人的面,陶氏半靠在床头,有气有力赞了程瑶几句懂事孝敬,便默许了她尽孝的行动。
翌日,陶氏就病了。
实在不可,就昏倒在他面前。总不能儿媳妇累病了,还要爬起来侍疾吧?
程瑶被喷了满头满脸,那点睡意早就没有了,望着陶氏死死攥着拳头。
程瑶嘴唇抖了抖,都想爆粗口了。
说到这里,韩止看向程瑶,满眼的柔情驰念:“霄儿,你说是不是?”
程瑶回身出去,才取出帕子擦了擦脸下水渍,想着这是从陶氏嘴里喷出来的,内心直犯恶心,转过屏风提了一壶热水倒满,奉给陶氏。
陶氏眼睛尚是闭着的,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尽数喷了出去:“太凉了!”
陶氏这一病,就足足病了半个月才好,已经瘦成一道闪电的程瑶这才得以摆脱。
打了地铺睡在陶氏脚底下的程瑶忙爬了起来,揉了揉眼,出去倒水。
“孟氏,真是辛苦你了。”陶氏暖和笑着。
不过这一卧床,当儿媳的便要侍疾。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柔弱的人儿,韩止愧意更甚。
程瑶抿唇一笑,抬手环住韩止脖颈,柔声道:“能和止表哥在一起,如何会感觉委曲。”
程瑶面前发黑,连气带累,是真想昏了,何如韩止才说了那番话,她这一昏无异于啪啪打脸,几日的辛苦就白搭了。
陶氏向来身子骨弱,要说大病是没有的,除了用心保养,还真没有甚么好体例。
国公府请了朱太医过来看诊,朱太医只是开了几副常喝的药,叮咛好生保养着。
陶氏心中膈应,面上一向挂着笑,心疼看程瑶一眼道:“就是辛苦她了。你瞧,这才几日,孟氏脸都瘦了。这万一我的身子还没好,孟氏再病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