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一件大功德!
程二老爷此时反而沉着下来:“母亲,您别活力。韩氏的嫁奁是非补不成的,儿子担不起剥削前妻嫁奁的名声。这几年伯府日子好过很多,加上儿子的俸禄,老是能填上一部分,实在不可,就把前年添置的两个小铺子顶出去吧。”
不管是休妻、和离,还是义绝,按着大梁朝的律法,嫁奁是理所当然归女方带走的。偶有那不讲究的剥削女方嫁奁,一旦鼓吹出去男方脸面可就丢光了。
“冯氏,你是如何说话的!”孟老夫人瞪了冯氏一眼。
程二老爷看了一眼,脸刹时黑了。
程二老爷听韩氏伸谢,终究肯正视一眼,见她冷傲矜持,似是眨眼间眼里就没了他这小我,心头莫名就有些不甘。
程二老爷乌青着脸:“韩氏,你这是――”
当年韩氏嫁过来,不说十里红妆,那也是阵容浩大,嫁奁堆满了怡然苑都放不下。
和离那日,国公府来的是卫国公佳耦,而怀仁伯府这边则有族老在场为证。
程微抬眼,可贵是阳光亮媚,不觉半点阴冷。
屋子里刹时静了一下,韩氏伸手翻开一页,莹赤手指导了点道:“这些绫罗绸缎,放了这么些年,就算没用完也不能穿出去见人了,我也不奇怪,至于别的,还望程二老爷能在三日内筹办好。到时候我就不上门了,我大哥会过来的。”
死死盯着韩氏,程二老爷吃力吐出一个字:“好。”
韩氏说着把那小册子推到程二老爷面前。
世人沉默往外走,老伯爷抬脚根上。
大哥无能,三弟是白身,这偌大的伯府,说白了就是他一小我撑着,现在碰到了事儿,自该举全府之力共度难关。
未待他说完,韩氏就笑吟吟打断:“程二老爷,当着我大哥和程家属老们的面,你该不会说,与我和离,这嫁奁不筹办还了吧?”
比及韩氏领着程微走了,连程家属老也归去歇息,只剩下本身人时,孟老夫人大怒:“老二,你就这么承诺了,可有想过,韩氏的嫁奁如何补?”
韩氏便对程微道:“母亲先上车等你,你也早些过来。”
程微握住韩氏的手:“母亲,我们终究走了,可二哥还在呢。”
孟老夫人忍不住喊:“老伯爷去哪儿?”
老伯爷头也未回,淡淡道:“家里憋闷,遛鸟去!”
孟老夫人扫世人一眼,绷着脸道:“就依老二所言,你们都散了吧。”
她本日穿戴沉香色滚花狸毛袄,上面是大红锦缎裙,脸上涂着薄薄的胭脂,端的是肤白胜雪,仙颜如花。
这么些年,怀仁伯府日子从没余裕过,就算没有特地吃用儿媳妇的嫁奁,那也零琐细碎弥补出来很多。不说别的,老二存亡未卜那一年就卖了韩氏一个陪嫁店铺支撑一大师子嚼用。此时要把韩氏嫁奁分毫不差补上,伯府就要吐一口老血!
话虽这么说,程二老爷并无多少歉疚。
程大老爷佳耦没有吭声,三太太冯氏却忍不住道:“二哥,用公中的财物补二嫂的嫁奁,这分歧适吧?虽说没有分炊,可二嫂那些嫁奁也没有全花在公中。”
出乎料想,韩氏并没有动,而是自袖中缓缓抽出一物,放在高几上道:“各自保重这不必程二老爷提示,只是这个还是要当着各位的面措置一下。”
母女二人转过身持续往前走,身后有声音传来:“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