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门帘掀起,程三老爷走了出来。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伴计连连告罪。
韩氏松了一口气:“有劳三弟了,我出来瞧瞧。”
“当真是伤到了脑筋?”韩氏心中一沉。
程三老爷听到动静忙走了出来:“微儿,如何了?是不是头疼?”
“人没事,已经让她歇下了。”
“嗯,微儿当时摔下来,南安王恰好路过。”
孟氏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有些晚了,微儿既然并无大碍,就等明早再请吧。”
“好,三叔和你母亲说,微儿,你要温馨一点儿,不然等下头上该渗血了。”
“夫人,您没事吧?”桂妈妈仓猝问道。
“那行,你且下去吧,微儿如果有甚么事,就派人过来讲。”
“儿媳晓得了。”在这位严厉了一辈子的婆母面前,韩氏的暴脾气不自发收敛起来。
“还好只是皮外伤,方才微儿已经醒了。”程三老爷目光在韩氏肿起的嘴唇上扫了一下,没有多言。
这个时候的韩氏早没了怒斥程微时的冷厉,声音有些颤栗:“她从马车里摔了出去。”
韩氏与冯氏迎出去,一行人去了程微住处,正撞见程瑶手捧一物低头出来。
程微这才温馨下来,冷淡而客气隧道:“那多谢母亲了。”
只可惜土鸡变凤凰的怀仁伯府根底浅,根柢薄,不像其他勋贵之家坐拥无数良田商店,这传承了四代的济生堂已算是首要支出来源了。
韩氏还待再说,桂妈妈忙拉了拉她:“夫人,三老爷还在内里给三女人诊治呢。”
“微儿安设好了?人如何了?”孟氏暮年劳累,暮年操心,这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数岁,脸上一条条的沟壑和法律纹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不好相与。
程微摸索着抓住程三老爷递过来的手,语气隐含祈求:“三叔,您和母亲说,我不要取下布巾,一取下布巾,我就头疼心慌。”
她担忧的不是程微此次从马车上摔下去才伤到了脑筋,而是在国公府时摔得昏倒了大半月的那一跤,很有能够伤到了脑筋,不然如何自从次女醒来,言行就那么奇特呢?
韩氏在厅中坐下来,眼睛直直盯着阁房的方向。
府上早就接到了动静,安设好程微,韩氏去见了怀仁伯老夫人孟氏。
韩氏难堪又心伤,深深叹了口气道:“好,娘承诺你,不把布巾取下来。”
韩氏忙迎畴昔:“三弟,微儿如何了?”
程三老爷看向韩氏:“二嫂――”
“嗯,我晓得了。”
“如何?”
韩氏仓促走进阁房,就见程微半坐起来,双手抱膝冷静靠着墙壁,额头缠了一圈红色纱布,眼上则覆盖了玄色布巾,看着风趣又不幸。
那伴计是家奴,认得韩氏的,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女人,胸前染了一片血迹,不敢多看,拔腿就跑到了前边,气喘吁吁道:“三老爷,您快去前面看看吧,二夫人过来了。”
妯娌二人刚说上话,霜兰就出去禀告道:“夫人,大夫人带着五女人过来看望三女人了。”
正筹办给一名年青妇人诊脉的男人行动一顿,站了起来,喊一名坐堂大夫接办,随伴计仓促去了前面。
韩氏又气又无法,心底深处另有一丝心疼,走畴昔喊了一声:“微儿。”
济生堂在都城医馆中小驰名誉,这个时候医馆门大开着,买药问诊的人进收支出,非常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