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程彤反而笑了起来,没出处感觉有些痛快,连太子加诸在身上的痛苦都没那么难以忍耐了。
程微沉默,任由她哭个痛快,等哭声渐止,才伸手拍她肩膀:“我懂。因为我曾经,也有连死都不敢的时候。”
贴身宫女谨慎翼翼劝道:“良娣,奴婢传闻本日是玄微道长进宫给太后讲经的日子,要不奴婢去慈宁宫外候着,等玄微道长出来,请她来陪您说说话?”
她批示起来如何这么顺手?气死她了!
贴身宫女轻叹一声,冷静退了出去。
程彤蓦地坐起来,恼道:“不是说不准去请她吗!”
程微抬了抬下颏:“如何,睡了我就不能去看看?有没有给良娣请太医?”
程彤气急:“程微,那是我的宫女!”
程彤咬牙:“就这么办。就是地上的烂泥随便被踩踏还要糊人一鞋底呢,何况我是小我呢!”
不过是她的父母亲人但愿用她一人换来百口斑斓出息罢了。
程彤仿佛并不在乎宫婢的态度,目光悠悠望着远处,自嘲道:“我不是傻子,为何能在这东宫里心中稀有,和程微有甚么干系?迁怒的事,只要没脸没皮的人才会干!”
程微径直出来,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程彤。
肩头交叉的抓痕触目惊心,程彤忙拽住衣裳:“程微,你变态呀?”
程彤苦笑。
程微一言不发抬手,蓦地拽落程彤衣袖,暴露乌黑的肩头。
程微抱着容煊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还给乳母,悄悄亲了他脸颊一下:“瑜哥儿,你乖乖去睡吧,过些日子姨母还会来看你的。”
程微收敛心神,对侍立一旁的宫婢道:“先前你说良娣不舒畅?”
不对,比及当时候,瑜哥儿定然不能和二哥喊娘舅了,应当喊……姨夫才对。
小半个时候后,贴身宫女在门口禀告:“良娣,玄微道长来了。”
程彤气势一收,粉饰道:“甚么如何回事儿,就是感觉不舒坦。你这么不请自来,就更不舒坦了。”
这个动机让她脸一热,心中甜美非常。
程彤望着程微,泪如雨落:“程微,我没有你强有力的母族庇护,更没有你超脱世外的身份。我娘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村女,我大弟没有二哥的才调,小弟尚在稚龄,他们全都希冀我能在这吃人的宫里活下去。只要我活着,他们才气在那一样吃人的伯府里活得好。程微,我连死都不敢,你懂不懂!”
“是。”
她怕她死了,那些无人能够预感的恶梦就真的准期而至。
程微眯眼打量着程彤,把她看得很不安闲:“干吗,我脸上有花呀?”
“我有一种符术,只要喝了那符水的人焦急动气,轻则虚恭,重则尿失禁。你想,太子如果喝了,另有脸面找你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