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她把话说出来了,看这些贵夫人们有脸没脸!说不得啊,还要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封,替她们家女人遮丑呢。
程微收脚,冲段老夫人一礼:“外祖母,既然无事,那我先归去了。”
良辰点头:“婢子一个字式微下,全讲给表女人听了。”
媒人抿嘴一笑,暴露势在必得的神情:“老夫人呐,这是表女人的绣鞋啊。”
绸布揭开,内里竟是一只做工精美的绣鞋。
她也不必胆怯。
“胡说!”不待段老夫人开口,韩氏已经站了起来,怒容满面,“你这婆子休要胡言乱语,我女儿如何会与华府公子暗通款曲,的确是荒唐!”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谨慎翼翼揭开包裹的绸布,像是捧着甚么珍宝似的。
段老夫人面沉似水,淡淡道:“老身还传闻,因为沐恩伯无子,这华公子是要一肩挑两房的。”
她自是不担忧外孙女会与华府的公子私会,可如果着了人家道,那亏损的还是外孙女。
“老夫人,表女人到了。”良辰站在门口喊。
世人望去,就见少女脚上一只翠绿缎绣白梅绣鞋,端的是小巧小巧,竟还不及成人巴掌大,再看媒人手中那只绣鞋,被衬得就如一只风趣的船,又大又笨。
程微宽袖一甩,安闲坐在段老夫人下首:“外祖母,这就是来给我提亲的大姑?”
媒人搞不清楚心中莫名的严峻从何而来,忙把那只锦缎绣鞋递到程微面前:“表女人熟谙此物吧?”
“这是――”段老夫人眼睛一眯,心生不妙的预感。
她环顾了一圈世人神采,接着道:“实在沐恩伯夫人托我来提亲,就是因为这只鞋子引发的缘分呢。”
段老夫人端了茶:“老身的外孙女笨拙痴顽,措置不了如许庞大的干系,大姑还是请回吧。”
伯夫人?就算是国公夫人又如何?与一个职位不相高低的女子争抢一个男人,她可舍不得外孙女受如许的委曲!
程微缓缓站起来,提起裙摆,抬脚踩在了小杌子上,冷声道:“大姑可要瞧清楚了。”
媒人忙凑畴昔道:“老夫人,既是这个环境,您还是细心考虑考虑吧。华公子与表女人春秋相称,门当户对,如果能结为秦晋之好,那不是一桩大丧事么?”
段老夫人神采一变:“我那外孙女的绣鞋,如何会在大姑手上?”
少女神采淡淡,气质冷凝,向长辈们见过礼,随后眼角微挑,严肃实足扫了媒人一眼。
程微看向媒人,面色安静,直接问道:“所谓的凭据呢?”
她是受了沐恩伯府的拜托前来提亲,沐恩伯府是甚么人家?那是贵妃娘娘的娘家,这卫国公府门槛再高,给一名与父族离开干系的表女人说亲,还能把她打出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