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站在那边,安温馨静,任由程二老爷怒斥。
只要程微一言不发。
程澈长身而立,面色安静道:“儿子明白了。”
“那女儿就不晓得错在那里了。”
程瑶等人齐声道:“是,女儿(儿子)晓得了。”
科考如许的大事,干系好的兄弟姐妹相送,无可厚非,他说不该,那就是否定了兄友弟恭。
当她是死的不成,她管了这个家几十年,现在享清福了,可不代表她是聋子、瞎子!
程二老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拍桌子:“我没有这么说!”
“程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父亲,明日女儿要出去的。”
程微抬着下巴,安静地问:“但是父亲,女儿不晓得那里惹您恼火了,能不能先让女儿明白明白,您再怒斥?”
她不过是要看看,由着这对母女混闹,会闹出甚么笑话来,到时候替她们清算烂摊子的同时,顺势好好经验一顿。
“女儿在听。”
起码在场的小辈中,除了程瑶面上一派安静,程彤等人都有些害怕,皆低了头大气不敢出。
可千万没想到,程微这扫把星,不肇事则已,一肇事就是个大的,把他们怀仁伯府一个手到擒来的进士给折腾没了!
程澈一走,程二老爷神采更沉,看向程微,一拍桌子:“孽障,你给我跪下!”
程彤吓得掩唇惊呼,程二老爷视野扫过来,忙低头噤声,眼角余光偷偷扫着程微,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内心生出又羡又恼的情感。
两个丫环上前来拉程微,程微凤眼冷冷横了她们一眼,两个丫环一时竟有些不敢脱手。
说到这里,孟老夫人环顾小辈们一眼:“你们也要引觉得戒。”
方才还想着等程微去祠堂誊写经籍,去安抚(鄙夷嘲笑)一番呢,她竟然谩骂路过祠堂的人被砸死,真是太暴虐了!
“祖母,您如此见多识广,如何会没见过。”程微安静提示,“那次我闻声大姑母和您吵架,她抱怨您不该把府中银子拿去给大姐姐。”
“孙女并没有不平气,只是还在想,到底是那里错了?我去送二哥,赶上混乱,二哥为了救我迟误了测验,所以是我的错?那遵循如许的逻辑,孙女在祠堂誊写经籍,祠堂俄然塌了砸死路过的闲人,因为我在祠堂里,以是也该由我卖力吗?”
程微看向孟老夫人:“祖母,明日孙女还要出门。德昭长公主说今后每日要我去公主府,她要教我习武。”
她恋慕程微的大胆安闲,仿佛碰到甚么事都不会惊骇;愤怒的还是她的大胆安闲,程微到底凭甚么如许底气实足,就因为她是嫡女,还是因为二哥疼她?
“你竟然说不明白?那我问你,你二哥是如何错过测验的?”程二老爷只觉这个女儿的确无药可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父亲的又不好吵架女儿,气怒之余,忍不住瞪了韩氏一眼。
“程微,这是你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我看是你母亲太久没有管束你了!”一向慢悠悠喝茶,听儿子怒斥孙女的孟老夫人开了口。
程微一双标致的长眉蹙起,看一眼孟老夫人等人,最后看向程二老爷:“那父亲您的意义是,二哥测验,我不该去送?”
孟老夫人撑起眼皮看她:“如何,程微,你不平气祖母的措置?”
“并不是说不该送。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一个女孩子,送人后不当即回府,混在人群中凑甚么热烈?我看你就是玩野了心!”说到这里,程二老爷横一眼韩氏,淡淡道,“一个女人家,转眼就要及笄了,还说往外跑就往外跑,的确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