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魏子衍那里还坐得住,慌镇静张起了身,又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从速上手去扶黎晏,一扭脸儿,公然见他面色阴沉,另有些许的痛苦不舒坦。
第10章赶出去
他又赔不出,又感觉丢面子,更不晓得如何跟黎晏开这个口。
贰心下暗恨这个陈平不争气,明天丢了这么大的人,还实打实的冲撞了黎晏:“殿下漂亮,不与个主子置气,我自会回了母亲,这就打发他回故乡去,再不准他留在齐州,免得来日殿下走动,见了他要生厌的。”
热茶洒在了黎晏那一身月白长衫上不说,偏那一声脆响,也叫他忍不住低头往地上去看。
无怪魏业对这个儿子不上心,把但愿全都依托在了宗子身上,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即便是德配嫡妻的嫡子要比平妻所生的儿子身份更贵重些,可魏业如果把心偏一偏,两个儿子真就没别离。
魏子衍说是:“陈平的爹娘原就是在章家奉侍了一辈子的,以是当年他才气跟着母亲嫁过来。”
黎晏内心过了几个过,嫁女陪嫁少有陪嫁管事的,但章氏当年是以平妻的身份进的魏家门,据他所知,魏业当时买卖上已经小有转机,章家让陈平跟着章氏一起进门,怕是从当时起,就有了别的心机,无外乎欺负孙夫人娘家没人,想着将来把魏家的家业霸在本技艺上罢了。
黎晏的后话没再说,魏子衍的脸却已经红透了。
魏子衍心头一颤:“殿下身边的东西,没有不宝贵的,如许奇怪的物件,平凡人家连见都没见过,我实在是……实在是……”
屋外陈平满脸笑意的捧着托盘,上头是两只缥色小杯,杯上还雕了福寿波纹,看起来就精美的不得了。
“送回故乡去?”黎晏拧着眉头,状似不经意的问,“他是章家家生的主子吗?”
赵隼黑着脸从魏子衍手上把黎晏接过来,不动声色的格开了魏子衍:“殿下要不要紧?”
这话说的重,连带着魏家的脸一并打了。
他一面说,一面沉声叫了句赵隼。
魏子衍不堪大任,也担不起魏家的这份儿家业,真正视他,迟早得把魏家这点儿家底败光了,外头买卖上的友情也要获咎个洁净。
一枚满绿的翡翠玉佩,碎裂开来,大块儿的摔碎成了三块儿,另有细碎的小的更不必提。
黎晏就着他的手,只把还能看的三大块儿挨个的拿在手里看了看,一脸的心疼:“我本是要出来摘几片绿叶,这时节新叶嫩芽,跟着老绿放在一起比,才更显出它的极妙,现在倒好了,甚么也不消看了。”
陈平顷刻间脸就白了,扑通一声跪下去:“殿……殿下……饶命……”
魏子衍额头冒出盗汗,却不敢伸手抹,因脸上挂不住,抬脚就又想踢陈平。
魏子衍一听这话,当即卖乖:“殿下不嫌弃,先到前面去,换一身我的衣裳吧。”
是了,那茶虽不至于滚烫,可倒是新泡的热茶,温度还是有的,这两杯茶泼到黎晏身上去……这位金贵的殿下,可没受过这个苦。
如许的一番话,真是羞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