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娘承诺得利落,她似又感觉任务安插少了:“供台上有经籍,跪着念一夜,不准偷懒。”
何氏斜了她几眼,嘴上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得了吧,谁晓得你在外头有没有相好的.....我可提示你,你还是莫要到府上露脸的好,先归去免得招肇事事......”
她就像随便提两句似的,实际上是想从秋姨娘那边看望一二。
“他是死了,可那老太婆还在呢,一会儿另有人来守夜,这儿…可不可.....”
来记念的人走得七七八八的了,府里这会儿早已静了下来,这几日的雨将先前那场大雪洗刷了个洁净,可这天儿还是冷得出奇。
“天然是在的,不过这会儿祖母应当还睡着呢。”三娘请他入府:“我先带你到堂屋里去,待祖母醒了你天然能见到她。”
案前的油灯光暗了些,三娘起家去往灯里添了些油,又挑了挑灯芯。
砰砰砰……
何氏早已办理好仪容,背对着三娘,双手合十跪在傅老爷的棺椁前。她嘴里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明白她在念甚么。
照理来讲,何氏作为当家嫡母理应伴随府上后代守灵,她倒好把摊子丢给三娘。
三娘也就不管他们了,筹办回屋安息去,醒了还能看热烈。
“怕甚么?那傅衡已经死了,你还怕他发明不成?”
随便吃了几口,三娘就打整好妆容到灵堂那边去了。
“你先在这里等待半晌,祖母她很快就会到这边来的。”三娘同他说。
“欸,有劳三蜜斯了”
三娘怡然得意,分毫不受影响,都是阴曹地府走过一遭的人了,另有甚么可骇的?
桌上放着碗奢面,还冒着热气,大抵是秋姨娘走的时候给她备的。
熬了这一夜,吵嘴就像倒置了似的,睡下去的时候天刚亮,起来天又黑了下去。
“有人吗?劳烦开个门……”
秋姨娘合衣卧在塌上,身上随便搭了床褥子,连鞋子都还没脱。也不晓得她是忙到甚么的,竟能累成如许。
三娘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灯笼,手被北风吹得生疼,到了灵堂赶快放下东西搓了搓手。
三娘忙把灯笼和伞拿在手里,躲到屋外的梁柱子背面。
这下没了困意,三娘干脆就在桌案边的椅子上坐在,谁知这一坐就到了辰时。
这黑灯瞎火的,南淮府尹家来的那三人恐怕早都被安排歇下了,哪另有甚么热烈可看。
三娘接过来喝了两口:“今儿早上府里来了三小我,说是南淮府尹家的,还是我给他们开的门……”
秋姨娘感觉死者为大就同意让三娘去,三娘也懒得为了这点事同她们争。
在灵堂里睡着本就不如在塌上舒坦,北风又吹得门哐哐直响,三娘才眯了一会儿,娘就被吵醒了。
那人就忙作揖施礼:“本来是傅三蜜斯…敢问傅老夫人可在?”
三娘没想到何氏那姘夫竟是刘寅轩,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家表亲都上手,这二人未免有些饥不择食。
“我是这府里的三蜜斯。”三娘同他说道。
倒是个客气的人。
没一会儿就有人从里头出来,天固然有些黑,但三娘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那人恰是何氏的表亲刘寅轩。
刘寅轩走远了,三娘又进到灵堂里去。
“是啊”三娘点头回道:“他们还抬了个大箱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