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都听你的。”
“如何不睡了?熬了一夜累坏了吧?”秋姨娘放动手里的活儿,倒了杯水给三娘端了去。
案前的油灯光暗了些,三娘起家去往灯里添了些油,又挑了挑灯芯。
三娘没想到何氏那姘夫竟是刘寅轩,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家表亲都上手,这二人未免有些饥不择食。
这下没了困意,三娘干脆就在桌案边的椅子上坐在,谁知这一坐就到了辰时。
“你给开的门?”
三娘还一脸震惊的问:“四mm?身孕?”
“是啊”三娘点头回道:“他们还抬了个大箱子出去。”
“怕甚么?那傅衡已经死了,你还怕他发明不成?”
“可我就是想你得很,这些光阴可把我憋坏了。”
“死鬼...你别在这儿脱手动脚的......”
三娘还是答是。
倒是个客气的人。
何氏早已办理好仪容,背对着三娘,双手合十跪在傅老爷的棺椁前。她嘴里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明白她在念甚么。
灵堂帐幔背面传来藐小的说话声。
见没回应,外头那人又喊道:“小的是南淮府尹家来的,劳烦开个门。”
三娘找了个挡得住风的墙角,拿了蒲团坐在那边小憩。外头的风吹呼呼作响,傅老爷棺木前的灯火不断的闲逛。
秋姨娘皱着眉道:“三娘我可跟你说啊,今后找夫婿要找那种沉稳些的,万不成寻那种操行不端的登徒子。”
只是秋姨娘明天没去帮手,三娘起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灯前绣鞋面。
桌上放着碗奢面,还冒着热气,大抵是秋姨娘走的时候给她备的。
灵堂的门大开着,三娘要真跪在那边念一夜的经,还不得冻出病来。她宿世就吃了诚恳的亏,现在想叫她犯那种傻,没门儿!
三娘接过来喝了两口:“今儿早上府里来了三小我,说是南淮府尹家的,还是我给他们开的门……”
“嫡母”三娘唤她一声,好叫她无需再装模作样,她跪着难受,三娘看着也腻烦。
那人就忙作揖施礼:“本来是傅三蜜斯…敢问傅老夫人可在?”
“他是死了,可那老太婆还在呢,一会儿另有人来守夜,这儿…可不可.....”
三娘怡然得意,分毫不受影响,都是阴曹地府走过一遭的人了,另有甚么可骇的?
天刚泛蓝,三娘筹办回屋去补觉,刚走到门前就闻声有人在府外叫门。
秋姨娘感觉死者为大就同意让三娘去,三娘也懒得为了这点事同她们争。
来记念的人走得七七八八的了,府里这会儿早已静了下来,这几日的雨将先前那场大雪洗刷了个洁净,可这天儿还是冷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