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金家莫非能够一手遮天吗?”柳诚愤恚问道。
年夜饭后,五老爷一家自行归去,柳家主家八人都留在上房正屋中,一同守岁,至于丫环仆妇小厮差役辛苦了一年,除了各处值夜的,都给放了大假,拿着府中刚发的赏钱及赏的席面,各自玩乐去了。
彩瑞新提上来的,胆量不如彩霞大,又诚恳,听得老夫人一说,将手中东西一放,就跪到老夫人面前,“嘭嘭嘭”的连磕了三个响头,老夫人一愣,随后笑得一跤跌坐在椅中,边笑边说:“你这孩子,实在诚,快起来,快起来,待会让你家大奶奶给发个大红包。”
见孩子们睡着了,柳老爷父子俩也起家去了正房旁的小书房里筹议事情,正屋中只留下老夫人婆媳两个,蔡氏见婆母没精力,忙唤了彩霞两人,陪老夫人斗起了叶子戏,有事情占动手,好歹时候过得快一些。
正房只要彩霞及新提的大丫环彩瑞留守,两人沏了茶,就退回到耳房,一边嗑着瓜子,小声聊着天儿,一边听着正屋的动静,如许主家如有需求服侍的,她们能够及时呈现。
正屋里,蔡欣兰扶起坐了一夜的老夫人,两人抻了抻腰,走动了一下,老夫人笑道:老了,坐了一夜,就不得劲。”
之前守岁的时候,柳老爷与柳大爷会轮番给几个小娃讲故事,前朝轶事了,别史传说了,妖狐鬼怪之类的,柳沁特别喜好听,只要有故事听,一早晨不睡觉都行,可本年,柳老爷与柳大爷都没甚么兴趣,大师闲谈了几句,就没甚么话说了,屋子静下以后,只能听到火盆的银碳不时传来的哔啵之声,及屋外北风吹打在窗棂上的敲打声。
“坐。”柳老爷本身坐下后,指了指中间的椅子,见柳诚坐下了,这才说道:“当时你还小,我没有说于你知,现在也是该奉告你的时候了。诚儿,当初你和你娘随父赴芜城任职,你祖父还在帝都,他为人朴直,又是行的监察御史之职,虽品极不高,但你祖父不畏权贵,谁都敢参一本,有一回有人状告都城方家后辈强抢民女,并逼死苦主,衙门受理后以证据不敷结案,并将告状者赶了出去,没想到这名告状者回后不久就莫名死去,你祖父偶然中晓得此事,暗中查访,才发明方家所做之事岂止这一桩,他义愤之下,写下一道奏折交于御史台,统统御史台的奏折都由御史中丞先查验后再代为上奏,谁知当时方家已投奔了金家,而这御史中丞也恰是金家之人,以是你祖父的这封折子并没报上去,而是被他们悄悄压了下来。”
柳老爷目光幽幽,面前仿佛又呈现了老父的身影,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已练得哪怕心中肝火涛天,也能面不改色,可彻夜他却感受本身如何也压不下那股气愤和恨意,他啜了口茶,才勉强让声音规复到安静。
“沁儿是不是困了?”坐在另一边的老夫人伸手拍拍她的背。
蔡氏笑道:“大月朔的,娘可不准这么说,娘还年青着呢,媳妇在这里给您拜年了,娘可要封个大大的红包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