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蜜斯呢?她如何样了?”碧荷接着问道。
对了,蕙心呢?蕙心如何样了?叮咛下人将司徒锦毓抱回菡萏阁,大夫人转而又担忧上了蕙心,但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无一丝一毫的赤色,右手被假山石磨得破了皮,伤痕触目惊心。
眼看天气已晚,李氏为女儿掖了掖被脚,支着脑袋在床头沉沉地睡去了。
“这……固然高烧褪了很多,但毕竟体虚,还是得好好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唉,这也是个心肠纯良的丫头,不幸小小年纪竟要受着这类罪……”医者不由连连感喟。
“岂有此理!”一番话听罢,向来清心寡欲的大夫人已然大怒了,端庄的嫡长女落水,府中的众仆人竟挑选了见死不救,还不如一个新来的小丫头重情重义,真是养了一群吃白饭的!悄悄抚摩着女儿潮湿的秀发,惨白的脸颊,大夫民气中阿谁疼啊……
“你便是司徒锦毓了?”小女人的声音清脆又好听。
将军府,百花苑,为大蜜斯的返来备下了一道拂尘洗尘的小晏,虽是未请多少外来宾客,但光是那些菜式,便知是用了几用心机的,也算是为大蜜斯做足了面子。席间,世人以茶代酒推杯送盏,热热烈闹不亦乐乎,为这夏季也增加了几分的暖意。
说时迟当时快,当锦毓垂垂体力不支时,一个身着碧裙的小身板竟是一个猛子扎下去,不一会儿便将锦毓从水中捞了起来。只是,蕙心本身也不会凫水,只能一手扶着半暴露水面的假山,一手紧紧地揽着锦毓的腰际,身子被冻得瑟瑟颤栗。
“是的。”锦毓羞怯地抬开端来,看着这主动示好的女孩,目光有些许的闪躲。
“锦毓姐姐,”小女人甜甜地笑了笑,“我们在玩跳百索,人太少没意义,不如你也来一起玩吧!”
“是。”抱拳揖了揖,医者又向着寝间而去了,帘子一开,一股浓烈的药香劈面而来,嗅来倒是有几分醉人。
“大蜜斯倒是没甚么大碍,只是被吓得不浅,按风俗怕是要躺上一个月不足方才醒得来。”
“多谢先生提点。这里有我碧荷守着,你还是快些去看看大蜜斯吧,毕竟大蜜斯金尊玉贵,不比我们这些做丫环的。”
大夫人李氏随后而至,但见锦毓与蕙心双双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地上晕开了一片薄薄的水渍,竟是已经半结冰。心中猜疑之际,几个一同跳百索的小丫环凑了过来,将方才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对司徒锦毓落水的真正启事挑选了半坦白。
“这……”跳百索她当然想玩,但是那么多生人,这可如何是好啊……但想来,本身也该交上几个朋友了,不过是一起跳百索玩,去就去罢……如许想着,锦毓羞怯地点了点头,被小女人拉着拽着往小空位那边去了。
“先生来了,快看看锦毓好些了吗?”李氏双目含泪,一番语气又焦又急。
这一遭,不知是祸还是福,蕙心这丫头捐躯救主,倒是个可造之材。既是有这个心,待到你们俩病愈,就把她拨到你那边服侍着吧……”
“桂嬷嬷,把这丫头也带下去,和锦毓一道看看吧。”大夫人的面色极其庞大。
空位一侧,有一方不大不小的莲池,内里各色鱼儿游得欢乐,水面充满了星星点点的浮藻。垂垂的,司徒锦毓跳地有些累了,想去莲池畔赏鱼歇息半晌,不料被百索一绊,竟是全部的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