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固然高烧褪了很多,但毕竟体虚,还是得好好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唉,这也是个心肠纯良的丫头,不幸小小年纪竟要受着这类罪……”医者不由连连感喟。
“锦毓姐姐,”小女人甜甜地笑了笑,“我们在玩跳百索,人太少没意义,不如你也来一起玩吧!”
虽是已然满身湿透,描述狼籍,但随后赶到的海离偿还是将她认了出来,心中不由微疼。只听“噗通”一声,海离归竟也随之跳了下去,艰巨地将女孩们救起,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从池中爬了出来。
“大蜜斯倒是没甚么大碍,只是被吓得不浅,按风俗怕是要躺上一个月不足方才醒得来。”
“这……”跳百索她当然想玩,但是那么多生人,这可如何是好啊……但想来,本身也该交上几个朋友了,不过是一起跳百索玩,去就去罢……如许想着,锦毓羞怯地点了点头,被小女人拉着拽着往小空位那边去了。
这一遭,不知是祸还是福,蕙心这丫头捐躯救主,倒是个可造之材。既是有这个心,待到你们俩病愈,就把她拨到你那边服侍着吧……”
眼看天气已晚,李氏为女儿掖了掖被脚,支着脑袋在床头沉沉地睡去了。
“是。”一旁,侍疾的丫头得了令,忙不迭的盛汤药去了。
“那大蜜斯呢?她如何样了?”碧荷接着问道。
大夫人李氏随后而至,但见锦毓与蕙心双双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地上晕开了一片薄薄的水渍,竟是已经半结冰。心中猜疑之际,几个一同跳百索的小丫环凑了过来,将方才产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对司徒锦毓落水的真正启事挑选了半坦白。
用罢饭菜,大师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院子中闲话,此时正值好天,光辉的冬阳照在厚厚的积雪上,似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司徒锦毓本就怕生,独自捧了本杂闻在石桌前细细翻阅着,冷不丁一个面熟的小女人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袖口。
说时迟当时快,当锦毓垂垂体力不支时,一个身着碧裙的小身板竟是一个猛子扎下去,不一会儿便将锦毓从水中捞了起来。只是,蕙心本身也不会凫水,只能一手扶着半暴露水面的假山,一手紧紧地揽着锦毓的腰际,身子被冻得瑟瑟颤栗。
对了,蕙心呢?蕙心如何样了?叮咛下人将司徒锦毓抱回菡萏阁,大夫人转而又担忧上了蕙心,但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无一丝一毫的赤色,右手被假山石磨得破了皮,伤痕触目惊心。
没了热烈看,方才聚起的人,便也表情忐忑地分开了,内心为了蕙心颇感不值,不由岿然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