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提点。这里有我碧荷守着,你还是快些去看看大蜜斯吧,毕竟大蜜斯金尊玉贵,不比我们这些做丫环的。”
“大蜜斯倒是没甚么大碍,只是被吓得不浅,按风俗怕是要躺上一个月不足方才醒得来。”
眼看天气已晚,李氏为女儿掖了掖被脚,支着脑袋在床头沉沉地睡去了。
“锦毓姐姐,”小女人甜甜地笑了笑,“我们在玩跳百索,人太少没意义,不如你也来一起玩吧!”
菡萏阁,暖阁当中,蕙心犹然昏睡不醒,只是高烧倒是褪了一半,已无生命的威胁。左手手心,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嘴唇被撬开,灌入了一口又一口泛着苦味的热汤。
对了,蕙心呢?蕙心如何样了?叮咛下人将司徒锦毓抱回菡萏阁,大夫人转而又担忧上了蕙心,但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无一丝一毫的赤色,右手被假山石磨得破了皮,伤痕触目惊心。
“是。”桂嬷嬷快步上前,悄悄抱起蕙心的病体,但觉她身躯孱羸,轻飘飘竟似羽毛普通,仿若随时都能够随风而去。心中微紧,桂嬷嬷一起向着菡萏阁而去,愈发的足下生风,恐怕一个不慎这丫头便真的香消玉殒。
“爹爹,娘亲,我,我……”很快,白净的小脸出现了非常的潮红,小嘴一开一合,竟是提及了梦话,看得出,她比锦毓那丫头病得更严峻,轻抚额头,竟是滚烫如火。
空位一侧,有一方不大不小的莲池,内里各色鱼儿游得欢乐,水面充满了星星点点的浮藻。垂垂的,司徒锦毓跳地有些累了,想去莲池畔赏鱼歇息半晌,不料被百索一绊,竟是全部的跌了出来。
用罢饭菜,大师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院子中闲话,此时正值好天,光辉的冬阳照在厚厚的积雪上,似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司徒锦毓本就怕生,独自捧了本杂闻在石桌前细细翻阅着,冷不丁一个面熟的小女人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袖口。
“这……固然高烧褪了很多,但毕竟体虚,还是得好好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唉,这也是个心肠纯良的丫头,不幸小小年纪竟要受着这类罪……”医者不由连连感喟。
空位上,聚了约莫五六个的女孩,一条长长的绳索在高低打着转,女孩们变着花腔蹦蹦跳跳,看上去倒是风趣极了。司徒锦毓玩心骤起,也不管本身怕生的本能,开高兴心肠插手她们的行列,不一会儿鼻尖就起了一层湿湿的薄汗。
“桂嬷嬷,把这丫头也带下去,和锦毓一道看看吧。”大夫人的面色极其庞大。
“蕙心这孩子如何样了?”说话的,是大夫人身边的碧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