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另有一张小小的字条,虽是辨不清是谁的笔迹,但内里的一番陈情却也不像是瞎诌出来的。而阿谁香囊,绣工和用色,一看便是锦香常日里的气势。
“岂有此理!我一味谦让,嫣然也就一味地得寸进尺,这也罢了,不过是姐妹家家闹一闹脾气,我道是她幼年不更事。而那日里,她竟是算计到了蕙心头上,蕙心与她何怨何愁,竟是要置蕙心于死地!”饶是司徒锦毓向来哑忍,现在却也不由动了肝火。
不过,大蜜斯本日里,终究舍得动脾气,却也是一猛进步,但愿假以光阴,大蜜斯能全然觉悟过来,重拾将军府嫡长女的威风!而那司徒嫣然,不过一个妾生的,凭甚么要踩在锦毓的头上蹦跶?
而那厢,听了大蜜斯的话,兰心心中倒是五味陈杂。嫣然对锦毓除了算计,向来不包涵面,使得锦毓沦为孤家寡人,而锦毓不但不顺从,反倒以为那是“姐妹家家闹一闹脾气”,如此软糯的性子,难怪会被肆意捏扁揉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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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倒要和她会上一会!”大夫人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桂儿,去,将锦毓和嫣然请到花厅喝杯茶,那所谓的锦香也好生看着点,莫要让她溜了。记着,切莫轰动了老太太,大将军那边,也切莫泄漏了风声!”
“你是说……”兰心心中跳了跳,模糊感受蕙心仿佛晓得了些甚么。
“你且看,这,就是答案。”蕙心将布包完整翻开了来,兰心一窥,不由吓了一大跳。
毕竟,老太太一心向着司徒嫣然,只要嫣然一哭一闹,那错的也会变成对的。不过,遵循嫣然的性子,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只几句巧舌,便能让老太太心对劲足,府里老太太一等一的高贵,只消她一瞪眼,便能翻了天去。
“这,这是……冤枉啊,冤枉啊,请大夫人饶命!二蜜斯,对了,二蜜斯,你可必然要为锦香做主啊!这些事,都与锦香无关,这……”锦香身子一颤,连连叩首告饶,接着,又将乞助的目光投向了司徒嫣然。
而兰心,复又看了眼蕙心,小小年纪如此手腕,自从入了这将军府,嫣然要逼迫锦毓倒是几次都讨不到好,如此人才,身为女儿家倒是可惜了。她,真的是一个才九岁不足的小丫头吗?
“是。”桂儿恭敬地行了个福礼,低眉点头地退下了。
“你们,在说些甚么?”见两个小丫环眉来眼去,司徒锦毓倒是一头雾水,但见兰心眼底的赞意,对蕙心更是高看了几分。毕竟,兰心常日里,除了锦毓与大夫人,倒是鲜在人前暴露这等暖和靠近的神情。
她还记得,有好几次,锦香还把那香囊好端端地佩在身上呢,而自从那日事发,她便换做了佩带络子,如此想来,也不像是有人冤枉了她。
看来,那日里秀枝的话,公然蹊跷,事到现在,昔日里的各种,倒是瞬息间本相明白,看来,是应当见一见这所谓的锦香女人了,且窥她本日里,又要换上如何的一番说辞!一想到蕙心差点被算计了去,女儿也差点失了一个好臂膀,大夫民气里阿谁气啊……
“那,你看看这是甚么。”兰芝表示小丫环将托盘上的锦缎揭开,锦香一时猎奇,便也看了畴昔,只一瞬,便吓得面上赤色尽失。
第二天凌晨,大夫人一起身,但见枕边放了一个小小的布包,还鼓鼓囊囊的。一时猎奇,大夫人将它悄悄翻开了来,但见本身丧失已久的赤金点翠步摇,另有一个绣了“锦香”二字的香囊,好端端地躺在了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