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郡主返来,自是丧事一桩。许家,柳茵雀却到来,倒是惹了个鸡飞狗跳。
“想她?”蕙心身后的蒹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家小殿下差点就被柳茵雀害死了,现在柳茵雀不在自是大幸,莫非另有脸面盼望着自家小殿下念着想着她?嘴巴张了张,刚欲开口回绝,却被身边的芳翠用力拉了拉袖口,方才认识到本身差点就暨越了本分。
“但……”
“台公子……没有跟来。”看着母亲眼底殷切的眸光,蕙心虽是心有不忍,却也不得不道出了本相。
“对了,娘亲,茵雀呢,她如何不在?”环顾四周,偌大的长公主府比昔日里温馨了很多,倒让人有些不大风俗。
“小殿下一起风尘仆仆,现在既是回了府,天然要好好地洗一个热水澡。蒹葭,你去筹办一桶热水,一些花露,然后服侍着小殿下梳洗沐浴。”芳翠尽力挤出一个笑,向着蒹葭挤了挤眼睛。
“彩玉,捧来这么烫的净面水,莫非竟想烫死我们家小殿下吗?”红缨掐着腰,向着一名春秋不大的三等丫环厉声喝道。
“茵雀小殿下她早就去许家了,这几日怕是回不来,郡主莫不是想她了吗?”还未等长公主发话,一旁的浅翠女人,含笑悠悠然开口卖乖。
很久,柳茵雀仿佛想起了甚么,慵懒地抬起了视线。
“没有跟来?那你可还记得,从他家到长公主府走的哪条路?如果记得,不如就让为娘备了礼,遣了仆人前去走一趟。”长公主眉头微蹙,绝望,却犹然心有不甘。
“这是小厨房新做的菜式,栀娘且尝上一尝罢。”说着话,长公主微微一笑。
“唉,”红缨悄悄叹了口气,“郡主小殿下,的确是个好的,但现在木已成舟,再悔怨也是徒然……”
“小殿下,你就是心肠过分柔脆,才会被别人一个又一个地踩在头上,畴昔是郡主,现在是彩玉,今后,还指不定是谁呢!”还未等柳茵雀发话,红缨便已然忿忿然地接过了话头。
“罢了罢了,”彩玉捧着水盆,两眼泪汪汪,此情此景,柳茵雀也是看不下去了,干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日之事到此为止,彩玉,你且退下罢。”
“无碍,不过是俄然想起了姐姐……实在,姐姐待我挺好,为了嫁给凌云生就对她下如此杀手,我们是不是太狠太毒了……”
“蕙心姐姐……”柳茵雀悄悄地唤着,一滴清泪悄悄地划过脸颊,落在青石板的空中上,溅起一朵晶莹剔透的小小水花。
“是。”蒹葭福了福身,随即带领着一队三等小丫环向着后罩房而去了。
长公主府,蕙心换上一袭简便的绣花棉裙,捧了本册子坐在绣墩之上,任由蒹葭替她绞着头发。桌上,摆满了各种的美食珍羞,长公主拾起象牙小箸,夹起一枚金色的拔丝藕丁,放入了蕙心身前的白玉小盏当中。
拐角处,许瑟刚巧路过,见了彩玉的狼狈相,心中不由微微一奇。彩玉固然稚龄,但做事向来周到挑不出错处,因此备受老夫人的喜爱,此番忍痛割爱指派给茵雀女人做丫环,却也是一片美意。但彩玉不过来了趟月华居,便落得个如此狼狈的地步,方才,到底产生了甚么?
“好。”这个倒是不难,蕙心微微点头,接着便随长公主和小丫环一道,向着里院而去了。
“唉,你的话也不无事理……”一想起姐姐蕙心,柳茵雀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活着,会不会来抨击本身,而如果死了,会不会来找本身索命?